越听她说下去,塞利安的脸越冷。
大丽是浮空区出了名的生化实验室,他们热衷於给各种被標记为“不稳定因素”的选手进行非法药物提供和测试,美其名曰提高战斗潜力,但实际上只是让你变成神经兴奋阴影里的新型囚徒。
“哪个肥猪,指给我看。”
綺莉隨手一指——目標就是几分钟前为同行人“指点迷津”,说出控制理论的油腻男人。
“他说他是上一轮比赛的医疗供货商之一,叫霍夫曼。他给的这个东西的確很不错,味道虽然甜得发腻,但我感觉还不错。”
塞利安只在意到关键名字的信息,完全没管她后面又嘟囔了什么,立马调出个人终端,手指在虚擬键盘上快得如同残影。
他一直都有提前留个破解监控系统程序的习惯,尤其是这种颇为自由,並且没有多少权贵的宴会场——十几秒的时间过去,他调取了所有的加密数据,顺便將现场的监控画面修改成大伙都在笑容相待,你一杯我一杯的温馨画面,再將原有记录全部覆盖和调整。
再接著,他得到了霍夫曼半小时前的通话片段。
“对……按照您的意思去用了,没错,是超乎正常量的吸收,口服效果会慢一些,但反应很不错。是的……我能控制那东西的启动,现在就可以检测到她的神经反应比上一场比赛还要活跃,指数目前在310%左右。是……是,舞台已经准备好了,知道您喜欢看些更简单也更暴力的画面……这个您放心,安保预案早就做好了,废掉几个没含金量的选手不会影响节目组的安排,这样也更有真实感嘛。”
塞利安愣了几秒的时间才找回大脑,他当然明白这肥猪想要干嘛——他提到的催化剂,那个07號新型注射药物,效果跟神经控制器一样,里面有一次性纳米机器,节目组经常用来处决不听话的选手。
他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会有某个“权贵”的参与,要知道他们在比赛里的表现其实並不特別亮眼,按理说没人会注意到这么个奇怪的组合。
他关掉终端,仔细回忆了一下宴会场的选手和安保人员的资料——考虑到对於晶片技术隔绝、催化剂启动和持续的时间,如果不保证自身安全的情况下他们要半个小时的功夫才能把人全部处理掉,但这其中的不定因素太多。
“綺莉。”塞利安开口,声音轻得可怕。
“把那些空壳给我。”他一边说著,一边自然地伸出手,“我们碰到点破事,大概五分钟之內你就会暴走,当然我知道你不会伤害我,你说过你永远都不会伤害我。所以我要你把除了我之外的所有人都解决了,这次我们用最快,最方便的手段。”
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他在说他们唯一的生路,也在说一件她很喜欢做的事。
也就是在这时,一声低沉的,几乎无法被人耳所捕获到的次声波脉衝扫过整个宴会场。
綺莉脸上的兴奋凝固住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痛苦和茫然。她皮下的肌肉像有无以计数的活物那般在蠕动,膨胀,伴隨著令人牙酸的骨骼重组声。
周围的人尚未反应过来,依旧在酒精和美食中糜烂。
只有塞利安,他面无表情地站在即將到来的风暴中心,隨后不紧不慢地往前走了几步,將整个额头贴往那畸形种的鼻尖。
“綺莉,看著我,我在的。”他的声音带著一种奇异的,能刺穿她混乱神经的力量,“没事的,我一直都有办法帮你,就和前几次比赛一样就好,把他们都宰了。”
塞利安侧过头,他所轻轻抱著的改造怪物也跟著挪动视线。
那不再是人类所能拥有的平静视线,而是某种扭曲金属般的,混杂著野兽咆哮的恶意与飢饿。
“你想要怎么杀他?”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瞬。
有人给出了近乎呢喃的回答。
“好,那我们就先从这一步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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