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的並隨从们,早已是得了消息前来接了。

贾政不语,隨侍小廝看他脸色,又有一个机灵的先去悄悄的知会了不要大惊小怪,二老爷今天不过是来同玩的。

好將一干人等先安抚住,等会来个瓮中捉鱉。

於是贾政一行人悄悄的来至窗下,只听里面称三赞四,又兼有恨五骂六,耍笑忿怨之声不绝於耳,原是在玩骰子。

原来贾珍这些时日因嫌无聊,请了一帮子富贵紈絝,以习射为由,立了鵠子,约定每日早饭后来射鵠子。

只是眾人之意皆不在此,先摸骨牌,后便赌钱,到得如今,已是日赌夜赌,无一日不赌了。

家里下人们趁此机会捞些小钱,或是主子们贏了钱赏的,或是自己上桌,巴不得如此,並无一个肯劝諫的。

贾政走到后头侍奉的管事面前,问道:“珍大爷他们这样有多久了?”

管事本以为二老爷是同来玩的,此刻见架势不对,不敢答话。

贾政见此,便知不是一日两日,便又问道:“他们晚上一般玩到何时?”

管事的偷眼看,见二老爷面色难看,犹豫陪笑道:“不过四更天罢了。”

贾政气的面色由红变青,最后像是墙刷子似的雪白。

四更天正是凌晨他起来上朝之时,只是他每日辛苦上朝,这一堆人却在此嬉笑玩闹,真是令人寒心。

自思自寧荣二公起,到得自己这代,不过传了三四代,原本英勇神武全成酒囊饭袋。

贾政默然,因贾珍等人请了不少富贵世家不成器子弟,不想闹得太难看,叫管事去拉他们两齣来,自己先走到了远处一颗歪脖子树下。

这回没等多久,听是贾政来了,珍、赦二人慌得疾奔而来,贾珍衣衫不整,衣带未系,头髮乱糟,看是整夜未睡的样子。

贾赦倒是好些,只是脚上鞋子一只蓝色一只黑色,原是一时半会找不著另一只鞋,抢了小廝的穿了来。

二人形容滑稽,贾政却笑不出来,他自知凭自己一人是管束不住这两人的,一个是袭爵的长兄,一个是寧国府当家人,论地位都比他高,只嘆了一口气,平復下心情,直直望著他们说起了今日之事。

……

却说自贾琼听褚修齐讲课以来,不过几天,进益颇大,盖因褚修齐下课前会推荐一篇文章给眾人作课外阅读。

贾琼留心,发现这几篇都是王守溪的稿子,於是连著几天夜里偷偷用功,把王守溪的文章背的滚瓜烂熟。

后面褚修齐隨意讲些“破题”、“破承”、“起讲”、“题比”、“中比”等,俱能举一反三,只因与胸中所藏文章一一比对,自然恍然大悟。

別人只道他天资高,並不晓得私下里的功夫。

这边日常指点指点薄云的经义题,他便又闭眼默记回想今日上午褚修齐所讲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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