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靠不断背记前人诗词,並尝试復作当天的诗赋,渐渐的,他越答越好,眾人感触不大,唯有一直留意他的几人看到了变化。
一位自是褚修齐,另几位则是首日与他同台竞技的诗赋高手们。
这日,贾琼又惯例被点起,这次的题目是兔子,他沉吟半响道:“玉雪团身趁暖暉,三瓣轻啮草痕微。纵然未踏青云路,犹抱松风对月行。”
眾人惊讶,这诗中规中矩,若是旁人作来无甚稀奇,只是贾琼作来,让人刮目相看,不由窃窃私语。
褚修齐欣慰笑道:“不差。”
下学时,贾琼来到一柔弱少年面前,递了一本厚皮书:“齐兄,多谢你的书,我已抄录完了。”
齐振笑著接过:“你进步真大,今日把我给惊到了。”
这人是首日作诗的第三位,父亲是六品的京官。
贾琼自知水平差,便想著向他求教,齐振二话不说,借了他一本诗词选集,让他回家多研究。
“好啊,我说贾琼你怎么进步这么快,原来是你给他开小灶?”木彦歆嚷嚷道,他是个黝黑青年,乃是农家子弟,但却並不以家境自卑,为人豪爽大方,贾琼与齐振都很喜欢他,贾琼常去寻他,將自己晚上復作的『佳作』给他品鑑。
贾琼微笑,正要解释,却被轻轻一撞,幸而未跌倒,扭头一看,是个弯眉华衣的小少年,名唤薄云,其父礼部三品大员,为人自傲不討喜,撞了他,薄云面不改色,好似没看到般走了。
待他去后,齐、木二人俱为贾琼鸣不平,木彦歆见班里没几个人了,抱怨道:“他那什么態度?”
齐振也很不满,但看了看周围有人未走,皱眉制止道:“少说几句吧。”
贾琼解释道:“薄云心肠不坏,刚刚想是无意的。”
两人都感嘆贾琼老实,见时间不早了,急著回家吃午饭,忙丟了话头走人。
贾琼落在最后,慢悠悠收拾东西出了宅子,到门口一看,车轿几乎全走光了,只剩一辆华丽马车停著,他见四下无人,赶紧提著竹篓子上去,车夫殷勤的为他掀开帘子,这马车內部宽敞,各色精美陈设俱全,软榻、茶壶、暖炉、香案应有尽有,坐上后,马车便缓缓移动了。
薄云见他来了,两腮气鼓鼓道:“那两个討厌鬼又说我什么坏话了?”
贾琼摇头无奈道:“明知不是好话,还要听,听了又气的半死,你这是什么心理?”
薄云吭哧半响道不出来半个字,一个人缩角落里去了。
贾琼不理会他,翻出来刚记的笔记,趁热打铁,严格遵循艾宾浩斯记忆曲线,开始全神贯注复习今天功课。
半个时辰后,马车缓缓停下。贾琼把东西收好,准备下车,见薄云一对大眼稀奇的盯著自己,无奈道:“又怎么了?大少爷?”
薄云认真道:“你真勤勉,我长这么大,第一次看到在马车上也要复习功课的疯子。”
贾琼笑道:“我就当你在夸我了。”
他利落翻身下车,將手一伸,要搀扶薄云,薄云目不斜视,好似没看到般,自己跳了下来。
贾琼好笑,暗道这小孩儿又闹变扭,在他眼中,十一岁的薄云就是个毛孩子,浑忘了现在的他只比薄云大一点。
青砖高墙圈著方整院落,黑漆大门配有铜兽环,檐下掛著两只素雅八角灯,阶前几株玉兰修得齐整,顶头匾额两个大篆——薄府。
这里是礼部三品左侍郎薄天的宅邸,贾琼轻车熟路的往里走,这些天他已是来了几次了。
褚修齐最近讲解五经留了不少题目,贾琼毕业於古文字学专业,学的又快又好,得了褚修齐青眼,天天把他的五经答案贴在墙上让眾人观看。
薄云则解的甚差,便忸怩著请他来府上讲题,贾琼一口答应,不是因为薄云答应管两餐,只是,亲近这大官独子对以后说不定有帮助,若科举不成也结识个贵人。
他就是这么个机会主义者,不会放过再微小的机会。
不过,贾琼这边静心读书却不知贾府发生了好大的风波,细究起来,起因还是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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