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英笑道:“小事。”顿了顿,他又小声道:“不知琼儿可知今岁圣上有意开恩科?”

贾琼有些讶异:“竟有此事?”大衍朝科举乡试三年一次,往往在七八月。

何英点头道:“正是,圣人喜得龙子,前朝现已议定开恩科,於今年十一月进行乡试。”

昨晚何英就至,因怕犯忌讳,先邀了同窗中做京官之辈吃酒,探了朝堂动向,得了此消息。

席间,何氏与其弟又拉了拉家常,直到下午方散。

临去前,贾琼、何氏送到大门边,约好等何夫人上京后再聚。

何英道:“姐姐再陪我走一截。”

拉著何氏走到旁边,正色道:“说实话,琼儿额伤究竟怎回事?”

何氏一惊,何英止住他,笑道:“虚语不用誆我,刚席上便瞧你神色不对,说实话罢,可是得罪了什么人?”

何氏无奈將实情托出,见何英面色如常,不由鬆口气,叮嘱道:“你自小性情暴烈,这么大总该懂事些,不可乱来。”

何英笑道:“姐姐说哪里话,我可不是那等浑人。”

很快,姐弟俩含笑挥別,只因此后都在京都,总比之前多些团聚。

……

翌日,贾琼额上的伤已是大好了,“果然是宫中秘药,见效如此之快。”何氏讚嘆道,一早辞別母亲,贾琼来到集市上。

这里人烟阜胜,街道喧譁,贾琼很快採买齐备术脩:十条干肉、三匹锦缎、一大盒乾果蜜饯,带著前去先生家中。

不多时,他来到了城西一栋稍偏的清雅大宅前,深竹围宅,青瓦沉黛,隱隱有讲课声传出,环境幽静肃穆。

贾琼来前特意打听了下,此人是有名的修齐先生,虽只举人功名,但门下出了不少进士,只一条:不接勛贵子弟,只挑清流人家。

门童將书信、术脩递进后,大半天不见信儿,贾琼心內奇怪,按耐住急切,凝神放空,垂手肃立。

直等到两个时辰后,已是中午时分,才有僕人来请,穿过大厅,贾琼终於在待客堂见到这位褚修齐先生,当即恭敬行礼。

褚修齐面白微胖,亲善宽和,含笑打量他,绝口不提让他乾等之事,见他风仪出眾,眼前一亮,暗暗称奇,他本以为寧荣后人,早已不堪大用,故而刚刚特意晾他一晾,若就此愤而离去,与他两不相干,也算没辜负故人嘱咐。

没想到竟有此耐心,此刻面上也不见急躁,不由好感暗生,亲手將他扶起,笑道:“你舅之信我已看过,你虽勛贵后代,但处境艰难,破例让你入学,每日只半天来此就可,月钱20两。”

贾琼赶忙称谢,褚修齐摆手道:“別嫌我要得多,我这与他处不同,若价低了,谁都来找,烦不胜烦。”

贾琼自然道不敢。其实,褚修齐已是少开了10两,只因何英担心贾琼拿不出这笔钱,在信中言学费的三分之一由他来出。

喝了杯茶,褚修齐沉吟道:“我讲学繁忙,今日就只简单考你一考,四书如今可精熟吗?”

贾琼回道“只简单背过,请先生考较。”

大衍朝科考也考四书五经,贾琼七岁便开始背,后面五年俱是耗费在此。

褚修齐点头问道:“《滕文公上》背来我听。”这是《孟子》中最难的一篇。

贾琼当即大声背起,十分流利。

不知是否灵魂融合缘故,贾琼明显感觉到自己比前世记性好的多,只昨夜翻了翻书便有这般效果。

到中途,褚修齐打断他,又考了几句《大学》,见贾琼对答如流,才笑道:“可以了,你虽进度略慢,但基础不错,明日备齐纸笔书本便来上课吧。”

贾琼很快就被打发了,只等著明日来此,因天色尚早,又去买些麻草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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