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七月。

荆北大地,暑气未消,战事火热。

棘阳城外。

只见一骑快马踏过,官道上顿时尘土飞扬。

马蹄过处,又惊起成群觅食的飞鸟,扑稜稜地飞向天空。

这骑快马直奔棘阳城內而去,不多时便达张昌所在的县署。

张昌正在与麾下部將商议军务,忽闻门前一阵骚动。

张昌闻声望去,有些不悦:“何事惊慌?”

接著,便有亲兵引著骑使闯入,那人扑通跪地,稟告道:“相国!樊城……樊城丟了!”

“什么?”张昌猛地站起身,他魁梧的身形顿时显露无疑,同时也让跪地的骑使更加惊慌。

他战战兢兢道:“是晋军的陶侃!他攻打樊城,还有內……內应打开城门,將军救援又受阻,我……我们只能看著晋军入城!”

闻听此言,张昌额头不由青筋暴起,脸色更是难看至极,他猛地一拍身旁案几,向骑使怒道:“然后呢?我兄长如何?襄阳如今怎样?”

骑使继续惊慌应道:“將军被迫退回襄阳,损兵折將,襄阳已成孤城!且晋军气势正盛,恐怕……恐怕不日便会合围襄阳!”

堂內眾人闻言,尽皆鸦雀无声。

唯有张昌怒不可遏的声音再次响起:“区区晋贼!安敢如此!”

说罢,他又猛地扭头,眼中满是怒火,向身边的部將道:“传令!全军集合,即刻开拔,南下驰援襄阳!”

张昌如此愤怒急躁,除了守將是他兄长外,还因襄阳若失,他们就將失去犄角,以及最主要的后方依託。

届时,晋军北可断其退路,东下则直插江夏,威胁起义军大本营安陆。

此刻,在场大部分人都与张昌看法一致,认为回援襄阳乃是必要之事。

但唯独李宫除外,他想了想,当即出列:“相国且慢!”

李宫的声音响起,顿时打乱了眾人的心思。

而张昌闻言,亦是目光不善的望去。

他正处於愤怒之中,见李宫有意阻止,更是不耐烦地喝道:“李宫!你敢阻我?难道你是要坐视我兄被困,襄阳沦陷吗?”

见张昌如此,李宫却也不恼,而是从容不迫地拱手道:

“相国手足情深,忧心襄阳安危,末將岂能不知?

然《孙子兵法》有云:主不可以怒而兴师,將不可以慍而致战。

今相国闻噩耗而震怒,若以此心回援,再驱数万將士急奔襄阳,恐非万全之策。”

儘管李宫说的有模有样,但盛怒下的张昌却是听不进去,他指著南方,质问道:“万全?哪来的万全!今樊城已失,襄阳危如累卵!我再不去救,难道就让我数千將士白白葬身晋贼之手?”

隨著张昌说完,其身旁部將亦是附和不断:“陶侃主力此刻必云集襄阳,我军全力南下,正可与其决一死战!”

而李宫仍是坚持自己的看法,他环视一圈眾人后,道:“今若贸然南下,恐正中陶侃下怀。”

接著,他又面向张昌,诚恳道:“相国!还请稍安勿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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