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於兴奋中的赵驤,此刻也没与眾人商量的意思,而是直接下令:“传令各部,拔营起寨,全速进军,直扑黄桥!务必在士猗二人立足未稳之时,击溃其军!”
见赵驤毫无商量之意,曹过不由眉头紧锁,在场也唯有他才知道,黄桥一战,赵驤必败。
事关自身安危,无论如何,他都要劝诫一番,於是当下便出列,劝阻道:“赵將军,且慢!”
赵驤见是曹过,虽知其身份特殊,但心下颇不以为然,不过碍於情面,还是耐著性子道:“不知世子有何高见?”
虽是在询问曹过,但赵驤的语气却带著不少轻慢。
曹过自然听得出来,但还是神色肃然,朗声道:
“將军,《孙子》军爭有云,卷甲而趋,日夜不处,倍道兼行,百里而爭利,则擒三將军。”
“我军自鄴城南下,虽非倍道兼行,亦已是急行军,此刻卒疲师劳,当先做休息后,再出军迎敌。”
赵驤闻言,心中不屑,只当曹过是凭藉身份混取军职的紈絝,其言语更是纸上谈兵。
不等他开口,曹过又继续道:
“再者,《孙子》地形亦言,隘形者,我先居之,必盈之以待敌,若敌先居之,盈而勿从,不盈而从之。”
“黄桥地势紧要,敌军据险而守,已占先机,已得地利,更是以逸待劳,我军若此时强攻,恐非上策。”
赵驤已是眉头微皱,对曹过的话深表怀疑。
曹过稍作停顿,看向赵驤,接著道:“士猗所部,皆洛阳中军精锐,非寻常郡国兵可比,其甲冑军械,操练嫻熟,恐犹在我军之上,《孙子》谋攻曰……”
赵驤此刻已没了耐心,当即打断:“行了!行了!世子也不要再知乎则也了。”
曹过微微一愣。
赵驤当眾被反驳,脸上早有些掛不住,再听曹过儘是纸上谈兵,哪里还给其面子。
他面色一沉,强压怒火,又道:“世子熟读兵书,某深感佩服,但兵法是死的,人是活的,且《孙子》亦云,攻其无备,出其不意,此刻贼眾初至,立足未稳,正乃无备和不意之时,若待其营垒坚固,岂非坐失良机?”
他当即起身,不再看曹过,继而斩钉截铁地下令道:“全军即刻开拔,全速前进,务必早日抵达黄桥,趁敌疲敝,一举破之!敢有延误军机者,军法从事!”
“將军!”曹过还欲再爭。
赵驤却是挥手打断,极为不满道:“曹世子!我意已决!莫要再言!”
曹过见其態度坚决,心中长嘆,知是再无商量余地,只得道:“既如此,我愿率本部为大军左翼策应,以防不测。”
赵驤是前锋都督,军令已下,自己受其节制,无法违抗,他如今只能希望自己的谋划,可以为战事带来些许变数。
赵驤瞥了他一眼,只当曹过是想避开敌军正面,捞些边角功劳,心中更是不屑,便隨意挥挥手:“准!世子既愿策应,便请自便,只是莫要误了行程!”
曹过也不再多言,拱手应诺。
很快,赵驤与石超便率领前锋主力,轻装疾进,浩浩荡荡地杀向黄桥。
曹过则率领著自己的部曲,稍稍落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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