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此言,司马伦眉头一紧,大为不满道:“怎么好坏话全让你说了去?依你的意思,我横竖都是死,那还废什么后?”
见司马伦如此,孙秀反而更加成竹在胸,他早已料到司马伦会这么说。
孙秀脸上带著自信的笑容,道:“大王莫急,我有一计,可使大王既能立不世之功,又能永绝后患,更可顺势而上,尽得所望!”
司马伦闻之,顿时精神一振,独眼一挑,急迫道:“哦?速速道来!”
孙秀阴冷一笑,道:“大王,我们何必要急著去救太子呢?不妨……不妨再等一等。”
“等?”司马伦不解。
孙秀马上就回道:“正是!贾后性忌而毒,既已废太子,岂会容他久留於世?必欲除之而后快!我等只需稍加等待,贾后必会忍不住对太子下毒手!”
司马伦听罢,独眼放光,就连另一只带肉瘤的眼睛,此刻都在尽力睁大。
孙秀微微一笑,继续道:
“待贾后害死太子,天下震惊,朝野共愤之时,大王再振臂一呼,以替太子报仇之名,起兵诛杀贾党,废黜贾后。”
“如此,大王便是为国除害,为太子復仇的社稷功臣,天下归心,名正言顺!”
“届时,太子已死,大王再无后顾之忧,此功此威,何人能及?朝政大权,岂不尽在大王掌握之中?这难道不是更要有利的多吗?”
孙秀一席话,不仅毒辣至极,而且对司马伦来说,也更加有致命的诱惑力。
司马伦听得心潮澎湃,那只独眼闪烁著兴奋与贪婪,他猛地一拍大腿:“妙!妙啊!此计大妙!卿真乃吾之子房也!就依此计!”
计策既定,司马伦却又想起一事:“但是,这已经数月过去了,贾后还迟迟未对太子下手,那该如何確保贾后会儘快对太子下手?若她迟迟不动,岂非夜长梦多?”
孙秀闻言,笑了起来,而笑容中满是狡诈:“大王放心,贾后此前未曾动手,是迫於朝局,顾虑不定,而今我已有计较,只需稍稍推波助澜即可。”
数日后。
洛阳城中,另一股流言开始在朝野散播,不过並非是童谣,而是一些窃窃私语。
据说,朝中有些忠於晋室,且同情太子的大臣已私下联络,同时说动殿中禁卫和中下层军官,正在密谋发动政变,打算废黜贾后,迎请废太子回宫復位。
这流言说得有模有样,连宫禁换防的某些细节都能契合,一时间分不出真假,因此由不得人不信。
很快,这个流言便通过贾謐的渠道,被添油加醋地报到了贾南风那里。
宫城之內,贾南风闻讯,惊得脸色发白,冷汗连连。
她又惊又怒,尖声道:“他们竟敢如此!果然!果然还有人贼心不死!司马遹!我本就不放心將他囚在金墉城,所以又转到许昌宫,但即使这样,那些乱臣贼子,竟然还想打著他的旗號来谋事!”
此刻,孙秀的反间计,压垮了贾南风残存的理智和犹豫。
她恶狠狠道:“不能再等了!只要司马遹还活著,就永远是祸根!必须解决这个祸根!”
说罢,她便密召宫中心腹及贾謐等人,开始谋划。
另一边,听过手下匯报贾后那边的反应后,司马伦与孙秀相视一笑,这正是他们所乐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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