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夏侯家,夏侯惇这一支如今的地位,远不如夏侯渊后人。
他在雍州见过的夏侯骏,就是夏侯渊的孙子,如今已是位高权重。
曹过心中好奇,当下便道:“带他进来吧。”
少顷,韩光引著一人进来。
曹过看去,只见来人与他年龄相仿,身形微胖,束髮有些散乱,且锦袍下摆还开了一道小口,显得颇有些狼狈。
刚一进门,来人目光便锁定主位的曹过,也不客气,挺直腰板,清了清嗓子,道:“家君高安乡侯劭,某乃夏侯泽。”
他的自我介绍著实独特,仿佛家君高安乡侯六个字,就是他游歷四方的护身符。
曹过忍住笑意道:“你我素未谋面,何来故旧一说?”
夏侯泽闻言,却是把胸膛挺得更高,理直气壮地道:“世子乃曹氏之后,岂不闻譙县龙兴,曹夏同源?”
“你是魏武血脉,我亦为夏侯之后,两家同出譙县,渊源之深,岂是寻常?如此算来,你我不正是世交故旧?”
他一番话说得头头是道,令曹过都不禁跟著点头。
曹过听罢,笑道:“那么这位故旧,不知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夏侯泽气势稍稍一挫,但隨即又昂起头,忿忿道:“家中…唉,与家君闹了些许不快,待不下去了。”
“听闻兄长在鄴城弄出好大动静,那鄴酒之名,都传到我家中了,便想著来寻兄长,谋个前程。”
他倒是自来熟,直接喊上了兄长,但曹过却是微微一笑,当即与夏侯泽算起了辈分。
夏侯劭是夏侯惇曾孙,而曹过是曹操曾孙,所以夏侯泽真要攀亲戚的话,曹过在辈分上其实大一辈。
不过,夏侯泽倒是机灵,也不怕曹过生气,直接搬出了曹奐,他在继承魏统后,其实是降辈的。
曹过闻言,倒也无所谓,且他们家这支和夏侯惇一支,如今的渊源早就淡了。
要真说亲戚渊源,曹过更愿意和开阳卞氏谈,他这具身体的生母就来自卞氏。
曹过看著夏侯泽不肯低头的模样,觉得有趣,逗道:“我这里可不养閒人,你会什么?”
夏侯泽一听,仿佛受了莫大侮辱,再次昂起头,道:“閒人?我夏侯泽岂是閒人?”
“家君…呃,不是我自夸,家中些许產业,我也曾打理过的,於这钱粮调度之事,颇有心得。”
曹过却是忍不住笑道:“哦?打理產业?莫不是算错了钱货帐目,才被高安乡侯轰出家门,来我这儿避祸的吧?”
他看了夏侯泽一眼,又道:“况且,这商贾之事,可是贱业。”
“清泉侯傅休奕(玄)曾言,其人可甚贱,而其业不可废。”
“你也是出身名门,岂愿操此贱业?”
夏侯泽听罢,不由得脸都涨红了些:“我算帐从未出过差错!家君那是老古板,不懂经营之道!”
接著,他又辩解道:“傅玄之言,正说明此业不可或缺!能理粟帛,通有无,聚財货以资国用,岂是贱事?分明是大道!”
闻听此言,曹过不由得高看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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