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是学宫不寧,清议难息,引发学乱,那他可就真被钉在耻辱柱上了。
张华深深看了曹过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但並未就此站出来,出面平息舆论。
曹攄心中更是泛苦,甚至觉得郭彰愚蠢至极,才导致如今骑虎难下。
司马彤眼中精光一闪,自雍州回来后,他便未再轻视曹过,但今日这般场面,比他预想中都还来得猛烈。
此刻民意汹汹,皆指向郭彰不公,不过这倒给了他一个敲打后党的由头,同时彰显自己的形象。
他当即面色一寒,对郭彰厉声喝道:“郭彰!陛下与皇后命你查案,是望你秉公执法,釐清真相!”
“而你却敷衍塞责,取证轻率,程序失当,更擅动兵马,以致怨声载道,更险些酿成大祸!”
“你此举,非但无能,更是辜恩!你將朝廷法度置於何地?將陛下与皇后的信任置於何地?”
司马彤的一连串质问,震得郭彰浑身一颤。
他也不给郭彰辩解的机会,直接道:“证据不足,程序失当,激起民愤,此乃你之大过!”
接著,他又对曹攄道:“常平仓案,你务必配合好,不要再如此轻率。”
司马彤刻意加重了务必二字,说给曹攄听,更是敲打郭彰。
曹攄精神一振,当即领命,同时他也知道,梁王这番话,意味著他的调查权得到了极大的提升。
郭彰自然也是知晓,但他此刻进退维谷,名声扫地,说再多也无用。
司马彤处理完此事后,方才转向外围的太学生,朗声道:“诸位学子!朝廷自有法度在,今日之事,本王已处置,都散去吧,勿再聚集。”
事情到此,太学生们的情绪也平復下来,开始缓缓散去,其中还有人高呼了两声,大王明察秋毫。
司马彤心中得意。
就在太学生人群渐散,司马彤正欲对曹过交代几句,然后便离开之时。
只见另一队车马不紧不慢的赶来,时间把握的恰到好处。
眾人望去,赵王司马伦到了。
孙秀当先迈步而出,脸上堆著笑容,对著场中几人,但除曹过外,见礼道:
“大王,司空,郭侯,曹令君。”
稍作停顿,孙秀再道:“我家大王听闻常平仓出事,关乎京城粮秣安危,心中甚是忧急。”
“又知郭侯正秉持陛下与皇后旨意,全力查办此案,因此特意前来看看,若有需要我们协助之处,但请吩咐。”
在场几人一时间也搞不清司马伦的来意,继续保持沉默。
唯有司马彤微微皱眉后,淡淡应道:“案情已由本王处置,不劳费心。”
而孙秀好似没听出司马彤言语中的意味,反而笑容更盛,自顾自道:
“说来也是天意巧合,我家大王麾下几名护卫,今日外出办事时,发现一人形跡鬼祟,觉其可疑,便上前盘问。”
“岂料那人做贼心虚,夺路而逃,惊慌之下,身上竟然掉下一本册簿。”
孙秀说著,又扫了一眼在场几人,见他们都是神色微变,暗自得意,同时继续道:“幸得我王府护卫个个身手矫健,经过一番追逐,终將此人擒获。”
“且经初步拷问,发现此人竟是昨夜潜入常平仓,窃取帐册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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