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贞儿一番高谈阔论,將书院门內许多蓝衫学子引了出来。

眾人与门子狗儿说了几句,为首几名有些面黄肌瘦的学子便窃窃私语起来。

“就是那个好色贪杯的贾璉?”

“听说他前日还在春风楼大闹,想把魁嫣红赎来添做二房,没想到被自己亲爹打得不省人事......”

“所以这么快就能下地,还来咱们碧溪书院胡闹吗?”

“这样的紈絝废物也配入碧溪书院?”

兴儿与隆儿听了,到处寻找趁手之物,想要抄傢伙理论,却被贾璉抬手拦住。

“且慢。”

贾璉面如沉水,不动声色道: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在下一朝顿悟,寄望浪子回头,诚心求学,还望诸位引荐山长。”

“不必了。”

一苍老的声音从门內颤巍巍传来,却有著振聋发聵的底气。

眾学子连忙恭敬让开一条路,只见一位鬚髮白、面容严肃的老者负手而立。

“老夫赵青石,为碧溪书院山长。我早有定议,不收勛贵子弟,贾公子与这位小公子都请回罢!”

贾璉施礼:“赵山长,在下知道以往名声不佳。但俗语有云『浪子回头金不换』。恳请山长给个机会。”

聂贞儿在一旁听了,深以为然,乖巧点头附和道:

“就是就是。”

赵青石冷笑:

“二位公子可知本院规矩?每日卯时起身读书,戌时才歇。所食为粗茶淡饭,所著为布衣麻履。

你们二位一见便知是富贵公子,一向锦衣玉食惯了,能受得了这份苦?”

聂贞儿听了,有些踌躇,忙目视贾璉。

见他丝毫不被动摇,便也定下了心,点点头道:

“这是自然。我们既仰慕书院清名,便能受得了此苦。”

赵青石依旧暗暗摇头。

贾璉见了,缓缓道:

“书院教化眾人,乃是求得真才实学。难道赵山长为师,白丁与贩夫走卒皆为良才,可倾囊相授。

而富贵子弟,即使甚有才华,也不得入此门內吗?

须知,多少名垂青史之人皆出自富贵门庭,难道他们遇上山长,都不得求学吗?”

赵青石暗暗扶额,没想到贾璉这小子倒真有些辩才。於是道:

“那依你之意,又该如何?”

贾璉道:“山长何不考校在下一番,若真有才学,收下又何妨?若是不堪造就,在下立刻告辞。”

赵青石捏须不语。

周围学子议论纷纷,有好事胆大者喊道:“山长,就让他们知难而退!”

“对啊,出个难题考考他们!否则他们不知道碧溪书院的厉害!”

赵青石沉吟片刻,终於缓缓点头:

“好。老夫出三题,你二人各答一题,最后一题共答。若都能答好,便准你们入碧溪书院求学。”

贾璉与聂贞儿相视一笑,互相頷首,畅快道:“一言为定。”

“第一题给贾公子。”赵青石道,“《易传》有云『书不尽言,言不尽意』,请以“书”为眼,作七言律诗一首,限时一炷香。”

贾璉不敢大意,於记忆中检索本朝未有之诗文,正想起一首合適,便鬆了口气,沉吟起来:

“书卷多情似故人,晨昏忧乐每相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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