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啥去?別惹事!”刘老实一把抓住他。
“放心,爹,我有分寸。”刘承宇挣脱父亲的手,眼神里带著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
他低著头,躬著身子,小心翼翼地穿过人群,来到了刀疤脸的附近。
刀疤脸正对著木桶里的浑水皱眉,骂骂咧咧道:“他娘的,这水怎么喝?跟泥汤子似的!”
旁边一个亲信討好地笑道:“头儿,您將就一下,这鬼地方,有口水喝就不错了。”
“滚蛋!”刀疤脸一脚踹开他,“老子可不想喝一肚子泥。”
刘承宇看准时机,快步上前,用一种谦卑而又略带討好的语气说道:“军爷,小的……小的有个笨法子,能让这水变乾净点。”
刀疤脸斜了他一眼,认出了他就是白天那个被自己踹过的壮丁,不由得“哦?”了一声,带著几分戏謔问道:“你个酸丁,还有这本事?”
“不敢说本事,只是……以前在村里见过游方的郎中这么做过。”。
“说来听听。要是敢糊弄老子,仔细你的皮!”刀疤脸不耐烦地说道。
刘承宇不敢怠慢,立刻条理清晰地说道:“军爷,您让人找几块布,最好是乾净点的。再找些乾净的沙子和烧完的木炭灰。把布铺在另一个桶口,上面依次放上沙子和木炭灰,再铺一层布。然后把这浑水慢慢倒上去,漏下来的水,就会干净很多。”
刀疤脸和他的几个亲信听得一愣一愣的,他们从未听说过这种方法。
“沙子?木炭?”刀疤脸眼中闪过一丝怀疑,“这玩意儿能把水变乾净?”
“小的亲眼见过,千真万確。”刘承宇的语气十分肯定,眼神却不敢与他对视,始终保持著低眉顺眼的姿態,“木炭能去味儿,沙子能滤掉泥。虽比不上山泉水,但肯定比这泥汤强。”
刀疤脸盯著刘承宇看了半晌,似乎在判断他话里的真假。
对刀疤脸来说,这不过是一次无伤大雅的尝试。成了,自己能喝上乾净水,这小子也算有功;不成,再收拾他也不迟。
“行,老子就信你一回!”他对手下喝道,“都听到了吗?按他说的,赶紧去找东西!”
亲信们立刻散开,有的去找破布,有的去挖沙,还有的从熄灭的篝火堆里扒拉木炭。
很快,一个简易的过滤装置被搭建起来。
在眾人的注视下,一瓢浑浊的泥水被缓缓倒在了顶层的布上。水慢慢渗透下去,穿过沙层和炭层,最后,从桶底的缝隙中,一滴一滴地……渗出了清亮的水滴。
虽然流速很慢,但那滴落的水,与桶里原本的泥汤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別!
“嘿!真……真乾净了!”一个亲信忍不住惊呼起来。
刀疤脸的眼睛也亮了。他凑上前,用手指沾了一滴过滤后的水,放到嘴里尝了尝,虽然还有些土腥味,但那种满口泥沙的感觉確实没有了。
他转过头,重新审视著眼前这个瘦弱的年轻人。那眼神,不再是单纯的轻蔑和不屑,而是多了一丝惊奇和审视。
“你小子,还真有点门道。”刀疤脸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黄牙,他拍了拍刘承宇的肩膀,力道之大,差点把他拍个趔趄,“叫什么名字?”
刘承宇强忍著肩膀的疼痛,恭敬地回答:
“回军爷,小的叫刘承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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