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檎迅速回忆起失美乐湿地的考试,长跑还未结束,只需要及时到达第二关会场就能通过。

猎人执照的诱惑在脑海中一闪而过,財富、特权、是在这世界生存的关键钥匙!但一个更现实的声音立刻浮现:“必须搞清楚这具身体发生了什么,然后活著走出这片湿地。”

我需要力量!林檎將意识触及脑海的符文,可惜却没有任何反应。

“喂!你还好吧?”小杰蹲在不远处,清澈的眼神里带著纯粹的关切。

林檎喉咙动了动,脖子那道狰狞伤疤牵扯出细微的麻痒感,他沙哑开口:“还活著。”

声音粗糲,如同砂纸摩擦。

酷拉皮卡站在几步之外,眼眸锐利地扫过林檎满身的血污,以及周围惨烈的修罗场,最终落在他脖颈那道触目惊心的伤口上,眉头微蹙,没有靠近的打算。

林檎站起,借著动作掩饰身体的僵硬和內心的波澜,他自然认得眼前这两人,小杰离开家乡的小岛参加考试,是为了寻找父亲,而酷拉皮卡则是为了族人復仇,重要的是,他们此刻同样在西索的阴影下挣扎求生,或许可以以此为由合作......

看著小杰与酷拉皮卡在意的眼神,林檎深吸一口气,决定主动搭话:“我被44號西索袭击了,幸好捡回一条命。”

“我们也遭遇了西索。”小杰露出惊讶:“他有说什么合格之类的话吗?他把我的伙伴揍得很惨,可又说通过了测试......”

“没有。”林檎摇头。

一个念头突然闪过:我活下来了,应该和脖子上未知的念有关,如果是死后念,那必须要儘快该摆脱掉!但更令人不安的是——达到这种效果,究竟要付出怎样的代价?

短暂试探后,合作的想法浮现:独自在这太危险了!而且自己不认识离开的路,这种情况下,相同的遭遇或许能拉近关係!

就在小杰与酷拉皮卡要离去时,林檎邀请:“接下来要不要一起同行?如果再遇上西索,或许可以互相帮忙,对了,我叫林檎,来自友客鑫。”

“好啊!我叫杰·富力士,一起同行吧?”小杰看上去似乎没有警惕,扭头看向同伴。

酷拉皮卡审视的目光在林檎身上停留片刻,最终默许,他心中存疑,以林檎的伤势为何还能活著。

三人快速地穿行在逐渐稀疏的雾气中。

林檎紧绷著神经,对自身状態的焦虑压倒了一切,他一边努力尝试催动脑海的光球,一边观察两人:小杰嗅著雷欧力的古龙香水,在前方带路;酷拉皮卡则冷静敏锐,时刻戒备。

『嗯?』

隨著呼吸,一丝极其微弱、带著清甜的口津悄然滋生,与嘴里残留的淡淡腥咸味形成对比。

『这是......【六库仙贼】!?』

『不,不对,堪称圣人盗的能力,岂是这般微不足道?这充其量只是个被严重弱化的雏形。』

真正的六库仙贼,能通过极致地强化六腑,將周身毛孔乃至意念所及都化为吞噬一切的漩涡,直接將万物精华掠夺、转化为最精纯的炁,或者说是气。

而他此刻的感觉,却像是在口腔和鼻腔內壁,蒙上了一层极其纤薄、几乎不存在的过滤器,只能极其低效地从空气里榨取一丝微不足道的能量。

违和感让林檎蹙紧眉头,他立刻尝试將气引导向其他部位——胃、肠,但念头一起,那丝微弱的气便如风中残烛般消散,根本无法控制。

林檎心中疑惑,『明明有反应,为什么这么微弱,並且只有口鼻能施展?』

数个猜想在他脑海中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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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念量不足:这是最直观的可能,驱动八奇技,所需的念量不会少,自己刚刚觉醒,或许只够点亮这么一丁点“火”。

2.需要自己构建:他获得的只是知识和概念,就像得到了一张无比复杂的引擎设计蓝图,但手头却没有相应的材料和工具,现在的他,只是勉强模仿出一丝效果,离完整版差了十万八千里。

3.死念的干扰:这个念头最让他不安,脖子那股来源不明的气,是否在排斥或者说污染著八奇技,使得这能力变得局限?

『可能性很多,甚至是这几项叠加。』林檎压下心头的悸动,一个计划悄然形成:等到念量提升,必须儘快尝试。

思考中,已到达第二关考试会场——比斯坎公园,开阔的草地中央佇立著一座巨大的建筑,这里已聚集了不少伤痕累累、神情各异的考生,空气中瀰漫著血腥、汗臭和劫后余生的压抑感。

林檎的目光快速扫过人群。

西索!

他站在不远处的人群后,漫不经心地怀抱双手,似乎完全没注意到林檎,这个本该被他处理掉的不合格者。

然而,一股淡淡的、如同毒蛇般黏腻的窥视感爬上林檎的脊椎。

这时,小杰与酷拉皮卡发现了靠坐在树下的雷欧力——那个被揍晕的同伴,他络腮鬍旺盛,鼻青脸肿、光著膀子,到现在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嗨。”

一个白髮猫眼的少年不知何时出现在几人身边,语气轻鬆地打招呼,正是奇犽·揍敌客,他的目光带著一丝玩味,掠过林檎:“这傢伙是谁?看起来惨兮兮的,居然还活著?”

奇犽与小杰相识於第一关长跑,虽然还不是很熟,但也比其他人有更多话题,他们低声交谈几句,显然在討论林檎的来歷和状態,隨后奇犽又对小杰凭嗅觉找路的本领嘖嘖称奇。

目前林檎的情况確实惨烈——深色血跡从脖颈一路浸染至腹部,上半身一片猩红,唯有脸还算白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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