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祭拜陶谦遇仁主
公元194年,徐州牧陶谦於郯城逝世。
......
“驾!驾!”
余姚前往徐州郯城的官道上,高弈正骑著一匹駑马,朝著郯城赶去。
日头西斜,官道旁的地势逐渐开阔,一条宽阔浑浊的大河出现在视野左侧。
河水挟裹著上游冲刷下来的泥沙,奔流不息,正是徐州境內著名的泗水。
河岸两侧,裸露的河床在夕阳下呈现出一种病態的灰黄色,几株歪斜的枯树和些许的枯骨点缀其间,更显荒凉。
去年的蝗灾与战乱显然重创了这片土地,田野荒芜,人烟稀少,偶尔瞥见的村落也多是断壁残垣,透著一股死寂。
十余年了!
从一个猝不及防坠入这炼狱的现代灵魂,到如今勉强能在人前行走的“高弈”,他耗尽了一切心力。
不是为了功名利禄,不是为了青史留名,仅仅是为了——活下去。
年幼的时候,便跟父亲躲避黄巾之乱,甚至他和自己的母亲,祖母都沦为过阶下囚,直到,他父亲带著他们一家来到江左余姚。
余姚,那个江南一隅的小县,成了高弈最后的避难所,十年寒暑,他逼迫自己成为一个最刻苦的学生。
繁文縟节?学!对著竹简刻刀刻得手指鲜血淋漓,也要將那些拗口的称谓、繁琐的礼节刻进骨子里。
经史子集?啃!在油灯熏得眼睛发涩流泪的深夜,反覆诵读那些晦涩的篇章,只为理解这个时代的思维逻辑。
君子六艺?练!拉弓拉得臂膀肿胀脱力,驾车驾得浑身酸软散架,只为在必要时多一分自保或逃命的本钱。
作为现代人的他用大学生期末时期的坚韧和效率,疯狂地学习、融入这个时代。
將自己包装成一个沉默寡言、谨小慎微的普通士子模样,只求偏安一隅,避开这即將沸腾的乱世熔炉。
“吁.....”
逃离追杀不久高弈稍稍勒紧韁绳,让疲惫的马匹放缓了脚步,泗水涛声阵阵,带来一丝水汽的清凉,也似乎冲淡了些许旅途的疲惫。他需要观察一下环境,也容马匹喘口气。
就在他目光扫过宽阔的河面时,前方不远处的河岸拐弯处,几骑人马的身影突兀地闯入了视野。
人数不多,约莫十余人,却自有一股沉凝剽悍的气势扑面而来。
他们並未策马狂奔,而是沿著河岸缓缓巡视,像是在仔细察看河床与两岸的田地。
为首三人,气度迥异,即使在远处也如鹤立鸡群,至少,比他刚刚甩开追杀他的那些山匪有气质。
泗水汤汤,暮色渐沉。
高弈勒马河畔,目光所及,那十余骑已缓缓逼近。尘沙微扬中,只见当先三人——
居中者,双耳垂肩,目能顾耳,面如冠玉,唇若涂脂,虽面带风霜之色,眉宇间却自有仁德宽厚之气,仿佛这荒芜天地间唯一温润的光。他身著简素戎装,腰佩双股剑,目光正凝重的扫过浑浊的河水与龟裂的河床,满是忧色。
其左首一人,身长九尺,髯长二尺,面若重枣,唇若涂脂,丹凤眼,臥蚕眉,相貌堂堂,威风凛凛。一身绿袍金鎧,胯下黄驃马,手抚长髯,默然不语,然其目光开闔间,自有睥睨天下的傲气与森严,令人不敢直视。
右首则是一黑脸大汉,身长八尺,豹头环眼,燕頷虎鬚,声若巨雷,势如奔马。他一身黑甲皂袍,骑著一匹乌騅马,正不耐烦地左右张望,似乎对这缓慢的巡视极为不耐,却又强自按捺,只时不时嘟囔几句,声音粗豪,隔得老远也能隱约听闻。
如此鲜明的特徵,高弈几乎瞬间便呼出了他们的名號!
刘备!关羽!张飞!
就在他迟疑的剎那,对面巡行的队伍也发现了他。
那豹头环眼的张飞最先瞪眼望来,声如洪钟: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