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令下达,营中开始紧锣密鼓的准备起来。
装车的装车的,收帐的收帐,到了傍晚时分,已整装完毕。
眾人聚在营前,等待台上高怀德发话。
高怀德能看出他们眼中的渴望,显然,他们都以为要回家了。
“弟兄们!”
话音未落,天边突然传来滚滚的闷雷声。
“这些天,大家.....”
“啪!”
一道雪亮的闪电在他头顶炸开。
高怀德毛骨悚然。
不是,这年代画大饼也要挨雷劈的么?
我还没开始画呢!
刚想到这,霎时间,乌云密布,飞沙走石,五步之內难辨东西。
台下眾人面面相覷,都有些害怕。
黑暗中,不知谁大喊了一声:“快跑啊!”
眾人一鬨而散。
只留高怀德一人站在台上,目瞪口呆。
...........................
这场雨来的好快。
刚扎好营帐,豆大的雨点便夹杂著细小的冰雹从天而降,打的营毡“噗噗”作响。
高、符、曹三人盘腿坐在营帐中,对著一盏油灯,个个愁眉苦脸。
曹威勉强安慰道:“少將军不须多虑,这么大的雨,老节帅那边一定没法进兵。”
但戚城离这四百多里,这边是在下暴雨,那边谁知道是什么情况。
高怀德越想越不放心,站起身道:“我.....我亲自去探查探查。”
曹威急忙把他拽住:“少將军莫要行险!雨势如此凶猛,沿河不知多少道路都要被衝垮,你现在去只会白白送命!”
高怀德一想也是,只好不再坚持。
这场雨下了足有十一天。
第一天,营帐就被水淹了。
三人每天亲自带人挖沟排水,依然挡不住积水越来越深。
军营泡在水里,既点不起篝火,也造不了热饭,疾病开始蔓延,士气萎靡至极。
终於等到放晴,时间也已来到了三月,他们才重新与澶州建立联繫。
这才听说那边也下了大雨,高符並未进军,他们悬著的心终於放下。
而事情也正如他们所预料,鄴都留守报告,中路的契丹人当时只北撤了几十里,便在顿丘附近设下了埋伏。
结果他们在旷野中淋了十几天的雨,愣是连晋军的人影都没见著。只好又从山里钻出来,返回戚城附近重新开始对峙。
这一来一回,士气也已到了崩溃的边缘。
而晋军这边,新的旨意传来,石重贵命令高军火速向澶州方向集结,准备最后决战。
临开拔前夜。
“曹虞候,”
高怀德琢磨了很久,还是提议道:“明日,我们兵分两路。我和符將军去澶州,你带镇兵回宋州吧。”
曹威正在对著地图確定明天的行程,闻言错愕道:“少將军怕不是在说笑?”
“仗还没打完.....”
高怀德摆了摆手,苦笑道:“这几天看下来,你觉得他们还能打仗吗?”
“別说打仗了,要是强行带他们去澶州,我估计十有八九,走到半路就要譁变。”
曹威思考了一会,也不得不承认,眼下事实就是如此。
“要不还是先问一下老节帅比较稳妥?”
高怀德摇头:“老头子那边我去跟他解释,事急从权,我保证他绝不会怪罪你。”
“也好,”
曹威將地图折好,交给他:“少將军......”
突然,一声激动的暴喝打断了他的话。
“我也要回宋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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