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釜山下,匈奴汉国刘聪大军与晋廷最后的防卫力量鏖战於洛阳郊野。
覆釜山上,刘季趁山上乡民人心动盪之际,从三千余青壮之中抽出百人与之前招募的百人部属正式合併整编为第一支真正意义上的正规军!
覆釜山,云头台。刘季正式检阅著眼前的两百人。虽说这两百人装备相当简陋,纪律约等於无,军事技巧更是一窍不通。但这两百人能够老老实实的排成队列站在刘季身前,这又何尝不是一种成功?
面对面前包括曹德、韩良在內的或熟悉或陌生的两百军士,面对两世人生中的第一支真正意义上属於自己的军队。刘季开口的第一句话没有豪言壮语,也没有煽情的提及父老乡亲,只有简简单单一个问题:
“你们想要什么?”
站在第一二列的百人,儘是前几年就陆陆续续追隨刘季的汉子。只是当初刘季是带著他们一起发財,现在成立军队却是要带著他们一同赴死。
所以,在真正投入资源培养眼前的这些人成为一名职业军人之前,刘季想要再度问一遍,不管是新来的还是老资格:你们想要什么?
刘季的问题顿时引得人群一阵骚动。包括曹德、韩良及一眾早早跟隨刘季的老资格在內,许多人都习惯了听令行事。刘季骤然间问他们想要什么。捫心自问,站在队列中的眾人眼中都闪过一丝茫然。
谁都有野心,谁都有嚮往。但那些野心、嚮往,真的是自己想要的吗?
眼前的队列寂静无声,即使是性格最外向的曹德都站在队列中神游天外。此时此刻,刘季也不需要曹德这个捧哏的,直至迈著正步走到排头第一人:韩良的面前。
“韩良!韩君平!你想要什么!”
当被刘季近乎眼睛贴著眼睛的提问时,韩良下意识的说出了心中的想法:
“我想要继承兵仙之名,让韩氏族谱自我始重开一页!”
“好!那你参军是对的!我现在无法满足你的要求,但我会尽己所能,给予你实现要求的帮助,不管是兵法、军队还是钱粮、军械,总有一日我会助你名传天下,令天下知你韩良、韩君平兵仙之名!若是有朝一日,你觉得我已无法助你实现你的要求,你可以隨时另寻明主!”
“兄长將我自死人堆里拉出来,给予我衣食,授我学识,韩良此生当为兄长效犬马之力,绝无二志!”
“错!我给你衣食,教授你学识,从来不是指望你回报我忠诚,而是我需要你为我做事给予的酬劳。在你替我干活的日子里,早已钱货两讫!所以,你我之间从无恩义。你来参军,卖的是命!你想要的,就是我买你命的酬劳!钱货既交,各无反悔!生死场上,我希望你能拿出你的价值!”
刘季的话虽然刻薄,但韩良眼中光彩依旧。刘季从来都是这样,买卖公平,落子无悔!韩良就喜欢这样的行事方式:乾脆、利落,毫不纠结。
刘季问完了韩良,继续问及第二人,刘家祖宅所在的禪村汉子:刘能。
刘能与山阳刘氏没有半点血缘关係,姓氏也是早年间其祖辈冒姓得以流传至今。但久居禪村,刘能从小就希冀自己能成为真正的刘氏族人。
所以当刘季眼对著眼高声喝问刘能想要什么时,刘能毫不犹豫的说出自己心中所想:
“我想要成为山阳刘氏族人!我想要我儿能进山阳刘氏族学!”
“好!你的要求我现在就以山阳刘氏家主的身份满足你!你的儿子我会安排进我刘氏族学!若你能立下军功,我会安排刘氏女与你联姻!”
听闻刘季当场实现了自己一家自祖上起就一直都不敢奢望的愿望,刘能登时热泪盈眶。再听闻立下军功后刘季甚至能安排刘氏女联姻,刘能更是激动的双眸充血,恨不能现在就替刘季上战场大杀一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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