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飘飘落叶...”
覆釜山头,遥望著下方一望无际的洛河平原,刘季亦是心有戚戚。
十月二十一日,刘聪准时抵达洛阳西边的宜阳。因为九月份弘农太守垣延施诈降计,夜袭刘聪,致使刘聪大败而归。
洛阳朝廷上至司马越,下至升斗小吏都以为经此一败,刘聪部起码都要三五个月才能缓过气来。
然而洛阳上下都错估了草原游牧部族军队与汉地农耕军队的差別。
对於草原部族军队来说,失败那都是家常便饭。败了一阵,逃远一些,用不了几日的功夫,军队上下就可以重新恢復秩序。
不像“大晋”的军队,败了一阵后,世兵制强征的军卒就会趁机一鬨而散,至少需要三五个月才有可能重新徵集齐军队。
“大哥,你说那胡人会不会攻进洛阳?”
曹德看著远处影影绰绰出现的城池,心中也是感慨万千。
洛阳那座千年古都从老刘家传到曹家,再从曹家传到司马家,而今眼看著洛阳又要被胡人占有。这在曹德看来简直就是一朵鲜插到牛粪里。光是看著就浑身难受。
“谁知道呢?也许那司马氏有能人,能击退胡虏,重整河山呢。”
虽说依靠脑子的內置ai,刘季熟知永嘉这段歷史,但刘季从来不会將歷史当成现实。刘季自忖自己能穿来,没理由不可能出现下一个穿越者。
要是司马氏运气好,碰到一个系统牛掰的穿越者,重整山河亦不过在其一念之间。
“不过想来应该没几个穿越者愿意投生司马家吧?”
刘季心中这般想著。
此世托生到刘家,刘季见识到了太多大家族中的腌臢事,早已十分厌恶当世的大家族。
刘季想来要是自己真要托生在了当世最大也是最腌臢的司马家,刘季真能嘎巴一下直接死了算了。
这年月姓司马的真没脸见人啊。
听闻刘季说司马家也许有能人能够重整河山,之前还在伤春悲秋的曹德登时笑出声来:
“司马氏诸王自顾尚且不暇,更何况新帝可是號称:天姿清劭,少著英猷。怎容东海王摄政?晋氏朝廷內乱不休,纵有天纵之才又怎得施展?”
曹德也许没有祖上的行军打仗的本事,但洞悉时局的眼光一向不差。在曹德看来,洛阳的晋氏朝廷早已是冢中枯骨,就看什么时候埋了。
“纵有天纵之才,谁又愿助那司马氏?”
安顿好了山中乡民,萧及、张平联袂而至,听到刘季与曹德言语张平也是忍不住吐槽。
自从司马家当街杀天子之后,司马氏的名声便已彻底臭不可闻。八王之乱,司马氏诸王族一心篡权,九州豪强纷纷作壁上观,几无一家一姓愿意忠心护主。司马氏诸王无奈,不得不启用境外胡虏继续相互攻杀,以至於胡人趁机似老鼠进了蜜罐,进了晋国疆土就不愿再走了。
时下,经过司马顒和张方的军队、司马颖的军队、司马越的军队以及范阳王司马虓的军队在中原混战,晋国朝廷实际上已经不復存在。
即使是现在手握大权的司马越,在前两年驱使手下鲜卑军卒劫掠长安旧都后,司马越手中也已经没有多少財货能够供应麾下军队了。纵使现在掌握著洛阳名义上的朝廷大权,但天下豪强纷纷自立,洛阳朝廷无財、无粮更无多少官吏,再加上皇帝司马炽时不时的反抗,司马越也已是独木难支。
面对这样的危局,即使是司马老贼復生也难挽救。更別提司马越掌权以来大肆排除异己,不臣之心更是引起洛阳朝廷內部动盪不休。
在张平、萧及等人看来,即使今年胡人打不进洛阳,三五年內洛阳势必陷落於胡人之手。
“好了,司马氏的烂摊子便让司马氏自家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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