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都来了吧…”

祁大春抠了抠脑袋,抬头思考了会,

“除了分配在其他三个分区的,城西区的老同学都参加了。”

“嗯…那你想想有没有和徐子茜关係比较特殊的同学?”

从死者的人际关係展开调查无可厚非。

一个人的人生经歷,大致可以分为两个部分:读书时期,工作时期。

徐子茜这代人的经歷,与时代大浪潮紧密相连。

80年代初经济改革摸黑做生意,1987年首次提出“私人企业”的概念,同年,徐子茜进入警校。

87年徐父下海做生意,90年徐子茜毕业,91年公司生意发展到鹏城。

根据这些信息推论:

徐子茜与凶手的矛盾核心——可能是『丑闻』或『秘密』——极大概率发生在警校读书时期。

原因在於徐国富的特殊身份和手段:

80年代,他能从端著铁饭碗的钢铁厂职工到下海经商,成为倒爷,87年成立公司,並在短期內发展壮大。

一代草莽出身,如果不具备远超常人的行动力和处理问题的能力,早被虎视眈眈者扼杀於萌芽,绝无可能如此迅猛崛起。

如果矛盾发生在工作时期,在徐国富的能力覆盖范围內,凭他的手段和人脉,绝对能压下或解决,绝不可能发展到需要凶手杀人灭口的地步。

读书的那几年,恰恰是徐子茜独立於父亲羽翼之外、且徐家还没发家的时期。

陈彬与祁大春推著二八大槓结伴而行,二人都隶属於城西分局下的街道派出所。

分配的住宿也在同一栋楼的单身公寓。

二人將自行车锁好。

祁大春忽然想起了什么,开口道:“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还真想起一个人...不过那个人你不认识。”

陈彬:“???”

祁大春开口解释道:

“你警校第一年在刑侦班,第二年才转到我们治安班。我们班第一年,是有个中途退学的,叫崔...崔...崔胜!”

“虽然退学了,但那会儿他和徐子茜关係……挺近的,有人看见过他们好几次单独在一块儿,班里有传闻他们在谈朋友。”

祁大春的语气比较谨慎,毕竟涉及到死者生前私事,尤其还是未经证实的旧闻。

陈彬眼神一凝:“崔胜?什么情况退学的?具体哪一年?”

“大概就是我们入学第一学期末,87年底或者88年初那会儿吧。具体退学原因不清楚,”

祁大春努力回忆著,

“当时传什么的都有,有说他家里出事没钱念不下去了……反正后来人就不见了,也没再听说过消息。这事过去三四年了,要不是今天查徐子茜,我都快忘了这人了。”

“他和徐子茜谈朋友的事,確认吗?谁传的?”陈彬追问细节。

“这个……没法百分百確认,但有几个人包括我都看到过他们下课后一起走。徐子茜当时对他態度確实不太一样,挺……亲近的。班里私下议论不少。不过崔胜退学后,这事就没人再提了。”

祁大春说完,又补充道,

“这毕竟是以前的事了,而且只是传闻……”

陈彬继续追问道:“有他的信息或者照片吗?”

祁大春点点头,肯定道:“有是有,但我得找一下,当年拍了入学合影里有他。”

“大春你要真找出来了,你离进步真就不远了。”

“那指定给你找出来。”祁大春点了点头,表示得对此很在意的样子。

...

...

第二天,早上7: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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