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测试

念头一起，行动立至。意识沉入系统商城，一块纹理漂亮的三文鱼腩凭空落入掌心，带著微腥的气息。指尖捻起盐粒、黑胡椒碎，再淋上橄欖油，动作流畅地揉捏按摩，让香料油脂渗入鱼肉肌理。

醃製步骤结束真空袋一封，丟入恆温水浴锅，“嘀”一声，50°c的温柔热力开始渗透，计时22分钟，这套流程如今竟然做得行云流水。

趁著低温慢煮的间隙，寧顏指尖一划，商城里购买的一小捧翠绿的青豆凭空出现，跃入旁边锅內的沸水，只片刻便捞出，投入冰水里。

破壁机嗡鸣声响起，寧顏將冰镇的青豆、一小块黄油、一勺鲜奶油、盐与白胡椒的精准配比，打成浓稠细腻的泥。细筛滤过，只留下最柔的精华。

另一边，把淡奶油在碗中被打发至蓬鬆，倒入细泥，两者轻柔拌匀，灌入裱袋，滑入冰箱冷藏。三文鱼还在煮，再买个橙子，榨汁后入碗，加入微量增稠剂，手持奶泡器搅动起细密洁白的泡沫，小心放一边。

准备好紫薯、甜菜根、胡萝卜，拿起厨刀在指间轻旋，寧顏自己都微微一怔，手腕落下，熟练地將食材切成片。这份肌肉记忆是lv3刀功最直观的馈赠。

厨房纸把切好的蔬菜片吸乾水份，小心翼翼地滑入预热好的低温油锅。滋啦！”细微的油爆声在寂静的厨房里格外清晰。

寧顏凝神屏息，把控著关键的几秒，捞出，沥油，一片片色彩浓烈的脆片，带著滚烫的焦香，落在吸油纸上，发出细碎的脆响。

最后取一方宽边纯白瓷盘，裱袋在手，手腕微动，青豆慕斯便蜿蜒堆叠成一座“小山丘”，稳稳占据中央。恆温水浴锅发出悦耳的提示音，真空袋中取出那方三文鱼腩。

刀锋轻划，三文鱼切片，温润柔嫩得不可思议，被寧顏斜倚在“山丘”旁。小勺舀起轻盈的柑橘泡沫，点缀在鱼肉与青豆之间。

色彩浓烈的蔬菜脆片，或斜插，或倚靠，瞬间拔高了整幅画面的立体感。几滴柠檬油醋汁隨意洒落空白处，再撒上点点可食用金箔与瓣...寧顏退后半步，审视著自己的作品。

成了。

不止是成了，是復刻得近乎完美。他拿起叉子，切了一小块鱼肉，蘸了点盘底的油醋汁送入口中。鱼肉温润柔嫩，带著柠檬和橄欖油的清香。

再尝尝那青豆慕斯，顺滑清新，柑橘泡沫的微酸提神解腻，脆片提供了绝妙的口感对比。调味上，似乎隱隱还比原主展现的更和谐自然一点？

“呵...”寧顏放下叉子，原来原身引以为傲，让那些顏粉尖叫的硬实力，也就是这个水准了？这认知没让他膨胀，只是戳破了一个华而不实的气球，索然无味涌上心头。

念头一转，他又想起了今天宴席上段绪做的天妇罗，当时张映评价“面衣很见功力”。

寧顏很好奇自己现在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说干就干。冰水、麵粉、比例...脑中流程清晰，捞起剩下的蔬菜边角，裹上调好的麵糊，滑入热油。

“滋啦！”油欢快地爆开。寧顏盯著油锅中沉浮的麵糊，试图让手中的动作带上点『心意』...然而，油温的细微变化立刻牵扯了他全部心神，那点刻意为之的情感瞬间消散。

预想中轻盈透亮的“天妇罗衣”並未出现。麵糊要么裹得太厚，炸出来像个笨拙的麵疙瘩；要么掛得太薄，炸后乾瘪焦黑，露出里面半生不熟的蔬菜。

火候更是难以捉摸，油温稍高就焦糊，稍低就吸油疲软。捞出来的成品，色泽黯淡，形態狼狈，与记忆中段绪那透亮轻盈的“羽衣”判若云泥。

寧顏面无表情地嚼了一块，油腻、软塌、带著生粉气... lv3的火候弱点暴露无遗，显得如此笨拙。

至於那个新抽到的“厨心”？什么“倾注专注与情感”、“微小机率”、“灵感爆发”...寧顏一边將失败的残骸扫进垃圾桶，一边回想刚才做菜时全神贯注的状態。

专注？他確实心无旁騖。情感？大概只有实验者的冷静审视。结果嘛...別说心意共鸣的玄妙感觉，连一丝灵感的火都没擦出来。

小概率...还真是小概率。他彻底掐灭了那点不切实际的期待。行吧，有是锦上添，没有也是理所当然。

收拾完灶台上的狼藉，身体倒是没多少疲惫感，lv6的体力果然不是盖的，只是精神上经歷了一番大起大落，有点乏。

窗外霓虹依旧闪烁，路还长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