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雷夫斯也愣了。
怎么回事？
凯恩脚还翘在桌子上，拿著契约，头微微偏一些，嘴角勾起。
第一个。
率先走进来的代行者脸上面具在融化……被极度高温融化，变作半液態半固態的诡异状態。
而且还在收紧，不断收紧，融穿了他的皮肤，肌肉，头骨——就在他即將要死亡的一瞬间，恩典触发了，那人体內的齿轮转动声大作，犹如实质的蒸汽涌出，包裹住他的“尸体”，消失。
火？高温？这是火神伊格尼斯代行者的特徵……旧神的代行者？
不对，怎么可能？代行者的能力如果这么触发在其他代行者身上物件的话，会被代行者自身的能力隔绝，不可能造成这么离谱的直接杀伤的。
格雷夫斯开始分析，不对，那是凯恩，真的是代行者的能力？他的確还触发了法阵。
这一刻，时间仿佛產生了诡异的凝固，这突兀而暴力的死亡乾脆利落，让人意想不到。
而凯恩手指轻轻点了点大腿，手腕上的衔尾蛇烙印悄悄流动。
接著。
第二人。
皮带忽的变得坚硬无比，朝內收紧，硬生生把他拦腰折断，內臟泼洒而出，隨后，恩典触发。
“你们真不应该穿著这么多无用饰品来的。”凯恩说道。
“凯恩·莱曼！”乌鲁全身化作蒸汽，朝凯恩捲去，空气被高温卷到扭曲，纸张边角翘起，每一口空气都像吸入煤渣——该死的，这傢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是和別的代行者合作......而他自己是代行者？
哪个势力的，为谁服务，为什么要牵扯进希拉斯的委託中——这一定要问的清清楚楚！
乌鲁本身的能力足够强，而且哪怕是在蒸汽与金属之神的代行者中也是比较罕见的“蒸汽化”能力。
他没有实体，免疫一切物理伤害，无处不在。
凯恩突然缩起身子，让老板椅背把自己完全护住，也就在下一刻，背后的落地窗咯吱乱响，龟裂纹路蔓延，破碎，玻璃碎片如倒灌的雨水一样朝前捲去。
狂风灌入，办公室中的资料乱飞……不过，这玻璃却是对乌鲁没有任何作用，蒸汽从凯恩口鼻中钻入，滚烫，热辣，他的食道鼻腔中顿时燎起一片水泡。
该死的。
“凯恩，这是警告......”雾气凝结，乌鲁冷冰冰说道，“哪怕你是代行者......那也只是1阶的而已。”
不过。
“乌鲁，够了，损坏財物，製造屠杀，宣判，监禁1分钟。”
“凯恩·莱曼......欺诈，监禁1分......20秒！”
木槌的敲击划上了停止符。
蒸汽回滚，重新组合成乌鲁的模样，他软软趴在地上，酸软无力，连能力都发动不了，惊愕地看著那一直没转头，背对著他的人……等等，这不是文森特？
凯恩咳嗽一声，他立刻感到身体中像是被拉上了层层锁链，隔绝了他一切行动的能力。
格雷夫斯站起身，冷冷看了乌鲁一眼：“过分了，乌鲁，这边的工会最近是不是太放肆了？”
格雷夫斯·阿克曼！
他怎么会在这里。
“阿克曼……先生？”乌鲁不可置信，“您，您——”
“所以，你过来是要干什么？”格雷夫斯说道。
“凯恩·莱曼和文森特……害死了我们的成员，希拉斯！”监禁的能力过了，乌鲁撑著站起来，“我们是来询问的。”
“滚出去。”格雷夫斯说道。
？
不单单是乌鲁，其他人也懵了。
做梦？
裁决局分局长如此庇护一个人？凭什么？
“凯恩·莱曼现在是裁决局外聘人员，正在协助一个案件。”格雷夫斯说，“在委託期间……你们敢动他一根手指，敢来驱魔人协会搞事情的话，那就自己悠著点吧。”
委託期间。
乌鲁敏锐地抓到了这个关键词，他看到那傢伙抱著猫，朝他招手……真是见鬼了……
他深呼吸，站起身，恢復了主教的气质，左手放在胸前，微微鞠躬：“既然如此，那么希望在完成委託后，我们再来寻找凯恩·莱曼时，希望您不要阻止。”
“那时候就不关我事了。”格雷夫斯说道，“毕竟，凯恩始终不是『裁决局』的人。”
工会的人吃了个大瘪，一头火，但面对裁决局没有任何办法......他们能永远护著你吗？凯恩——
“等等。”凯恩突然说道，“把我的办公室弄成这样，不赔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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