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轩不由面露惊异。

这巫药之中各类物质的概念早已混淆,如果不是他亲自炼就,连许轩自己都难以分辨其中材料。

但鲁允文还没品尝,只是闻了闻味道,便能將其中气味分辨出来。

他认真打量面前的老者,许久之后才是一声嘆息:“由技几近道矣,鲁老头你当真让我刮目相看,”

“没大没小,这话是你能说的?”鲁允文瞪了他一眼,倒也没有多生气,接过茶盏小心呡了一口,隨后眉头紧皱,“这茶……”

他刚想说这茶味道混淆,糟践了好好的人参。

但隨著巫药入腹,一缕清凉之意自肺腑间弥散开来,他不由闭上双眼。

良久之后,他面容复杂,长长吐出一口污浊之气。

“你个混小子,又来骗我?”

仅仅一口,他只觉老迈身躯松泛起来,有几分枯木逢春之意,连这酷热的日头都变得熏熏然舒適起来。

说是茶,这杯中之物堪比他早些年间在京城世家做客,得来的人参荣养丸功效。

鲁允文早年间见惯了好物件,自然明白这东西是不可多得的稀罕物,他定了定神,將茶盏放下:“拿回去,老夫年事已高,喝这茶算是糟践东西了。”

“你自己留著慢慢享用吧。”

他倒不是心疼东西,只是习惯把好处留给后辈。

“行了,送给你的哪儿能是好东西?这是洒家喝完剩下的涮锅水!”许轩两眼一瞪,直接端起茶盏,“不喝我也懒得拿回去,索性倒在竹林拉倒。”

他作势欲洒。

微风轻拂,竹叶摇曳,发出簌簌响声,好似也在渴求这盏中之物。

“你,你……”鲁允文强硬了一辈子,头一回被后辈强逼著,抖抖索索,话都说不利索。

见状,许轩面容又是一柔,放下茶盏,搀著鲁允文坐下:“鲁老头,天地君亲师,洒家就剩你这么个恩师了,这东西你不要还能给谁?”

“更何况再过上几年,洒家还想著你下山去帮著照顾照顾自家小崽子。”

“但你这身子骨,洒家也怕你熬不到那时啊。”

鲁允文生生拽掉几根鬍鬚,脸上扭捏犹豫,良久才是一声轻嘆:“老夫算是欠了你许家的了。”

许轩哈哈大笑,把瓷瓶递给了他,当即便要看著他將巫药喝下。

“且慢,这事老夫先是应下,但有一事你得答应。”鲁允文压住许轩手腕,正色道,“你养望已有三年,明年正是科举重开之日,老夫准备替你向朝廷求个恩荫。”

“再加上你往日资助学子不少有进士之才,借著老夫朝中关係,说不得你有朝一日能身披朱紫,老夫也算是全了你我师徒之情。”

说是不感动,那自然是假的。

鲁允文这番谋划,当真算得上为子孙计,

但在这方天地,功名说有用也不假,可普渡慈航不除,说没用倒也完全没错。

许轩可不想成为朝堂上被蛊虫侵蚀的血肉傀儡。

“洒家守孝三年又不是为了什劳子养望。”许轩摇了摇头,见鲁允文脸色变化,他索性把自己要求说了出来,“鲁老头你这么想让我入仕,不如替我安排个都头的官职。”

“胡闹,都头算什么入仕?”鲁允文气的一拍许轩胳膊,“贼配军当到头你还能胜过狄相公不成,连他都得对士大夫敬畏有加。”

这狄相公,並非狄仁杰,而是那位纵横西夏的狄青。

许轩拿出之前魏松给他的令牌:“那要是这镇抚司的都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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