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旺进检查確认后,挥舞手中信號旗,也是有规程的,不同顏色和挥舞方式表达不同意思,如果是夜班就要用到煤油信號灯。

陆成渝刚才一番操作,一手摇动一手做手势,还要听声音,手、耳、心合一,责任重大,心累。

火车乘客接触到的铁路工人多是售票员、检票员、播音员、乘务员,光鲜亮丽,却不知背后有一大批人在支撑。

如果说扳道工是“火车方向盘”,转运室值班员就是“大脑”,不拋头露面,所有指令都是他们发出的,责任最大、工资最高、提拔最快。

这时,列车呼啸而至,陆成渝两人站在月台上看著这个“双头”巨龙。

魏旺进感嘆道:“你们赶上好时候了,没有建复线的时候,高峰期一天一夜要走32对车,64趟啊,转运室的手摇电话就有16部,咱们更是忙的昏天黑地,一个差错就要出大事!”

陆成渝点点头,青龙桥西站確实减轻了这边的压力。

两人又回到扳道房待命,隨时游走於道岔之间,时间过的很快,已到中午。

陆成渝不能离开岗位,用剩下的窝头就著热水垫垫,魏旺进的家就在这里,拿著一个红色大保温瓶喝粥,舒服多了。

同一时空,卫生研究所食堂,陆兰新和朱霖凑到一块吃饭,她们是很好的同事。

陆兰新憋了半天,这时才问:“我弟弟写的故事怎么样?”

朱霖咬著铁饭勺,点点头:“挺好。”

陆兰新笑了:“那你给他写几句评语。”

朱霖睁大眼睛:“让我给你弟弟写信?”

“也不算写信,就是隨便写几个字鼓励鼓励他,没准就发表了。”陆兰新说的隨意,实则在助攻,这个时代的男女传递纸条很有说道的。

朱霖看了她一眼,不再说话,埋头吃饭。

陆兰新也不急,等两人去水池洗了碗,朱霖才慢慢吐出一句:“那我写什么?”

“隨便,敲打也行。”

朱霖是文青性格,能看著陆成渝成为一名作家还是挺有成就感的,仿佛书中的人走入现实。

关键是她不好拒绝陆兰新,入职以来两人关係最好,陆兰新性格泼辣,帮她挡下了许多嗡嗡作响的苍蝇。

回到办公室,朱霖趴在桌子上先眯了一会儿,这才想起来似的,提笔写道:

故事挺好,可以试试发表。

似乎太隨意了,朱霖想到陆成渝看著很年轻,可以从大姐姐的角度鼓励一下,又写:

希望你能成长为一名优秀的作家。

她咬了咬嘴唇,这样也不太好,显得自个在文学方面多有成就似的,提笔写下最后一句:

我要向你学习。

如果是寄信到青龙桥站,速度快不了,陆兰新拿到纸条后自有办法,转头就打电话召来赵铁军,让他托熟人带过去。

此时的陆成渝已经下班,魏旺进道:“去我那里喝一杯?”

“昨晚回到的晚,想睡一会。”

“那晚上过来。”

陆成渝点点头,魏旺进自回铁路大院,他跑到职工食堂隨便对付一下,车站是24小时运转,食堂隨时有备餐。

等他睡了一觉,已是黄昏,一封没有邮戳的信已由某位过路乘务员带了过来。

他看著纸条笑了,这年头写个信也是板板正正的,含而不露。

朱霖把了关,现在的问题是如何发表,这个时代发表文章的周期很长,印象中《猪八戒逛星城》从小说发表到小人书印行,足足了4年时间。

人家可是到了恨嫁年龄,不知什么时候就一闭眼嫁人了,他要想和朱霖走近,时间挺紧迫的,需要另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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