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辰推门走出文房四宝店,午后的阳光正盛,不燥不烈地淌在肩头,道袍上的流云暗纹被晒得泛起暖光。

他揣著刚裁好的黄纸硃砂,没急著琢磨符籙,反倒像个初来乍到的游客,慢悠悠晃进了旁边蒸腾著烟火气的小吃街。

烤串摊的油烟裹著孜然香扑面而来,他停住脚,冲老板扬了扬下巴:“两串肥瘦相间的,多撒点辣子。”

肉串刚递到手,他就迫不及待咬下一口,油汁溅在嘴角也不在意,边嚼边眯眼点头,冲老板竖了竖大拇指:“嘿,味儿正!”

往前挪几步,又被冰粉摊的红香勾了魂,拉把小马扎坐下,呼嚕嚕吸了碗冰凉滑嫩的冰粉,额角沁出的薄汗瞬间被压了下去,连道袍的褶皱里都浸了点甜香。

路过奶茶店时,他瞅著排队的年轻人捧著杯子笑得灿烂,也跟著凑了回热闹。捧著杯加冰的珍珠奶茶走在街上,吸管被吸得“滋滋”作响,道袍下摆扫过路边的野菊,带起几片瓣打转,倒比寻常道士多了几分鲜活的烟火气。

一杯奶茶很快见了底,元辰捏著空杯咂咂嘴:“爽!不管前世今生,还是冰奶茶对味儿。”他眼尖地瞅见不远处的垃圾桶,手腕轻扬,杯子划了道弧线,“哐当”一声稳稳落进去。

刚转身想再买一杯换个口味,就听见街角警察局门口传来一阵压抑的哭喊声,像根细线揪著人的耳膜。

“警官同志,求求你们了,一定要帮我找到我儿子啊!”穿碎衬衫的女人跪在地上,双手死死攥著年轻警官的裤腿,眼泪混著鼻涕糊了满脸,声音都哭得发颤,“他才十三岁啊,就算他犯了错,我跟他爸也知道错了,不该往死里打他……可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这条命也不要了啊!”

年轻警官被她拽得半蹲下来,急得直摆手:“大姐您先起来说,別跪著,地上凉。我们这就调监控,派人去他常去的网吧、公园找,肯定尽力帮您找孩子。”

“找?怎么找啊!”女人哭得更凶了,指甲都快嵌进对方裤料里,“前几天他偷偷带个开锁的去开他二娘家的门,骗人家说是自己家的,被那开锁的看出来了,当场就让他打了我们电话,还报了警。

我跟他爸知道这事时,肺都快气炸了,回来就把他关在家里狠狠揍了一顿,谁知道第二天一早人就没影了……我还以为他就是闹脾气躲出去了,直到昨天收到个匿名简讯,说孩子在他们手上,要五万块钱,不然就……”话没说完,她就捂著脸瘫在地上,哭声像被掐住的猫,听得人心头髮紧。

元辰眉头微挑,缓步走了过去,对著三人拱手一礼,袖摆隨动作轻晃:“福生无量,各位安好。贫道略通卜算,可否让我算算这孩子的下落?”

眾人先是一愣,旁边一个鬢角带霜的年长警察当即皱紧了眉。见他一身道袍,又听“卜算”二字,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语气带著几分不耐:“这位道长,我们警方办案讲的是证据链,可不信什么算命卜卦的封建迷信。您要是来报案,我们举双手欢迎;要是来这儿捣乱,可別怪我们按规矩办事。”

“我並非捣乱。”元辰语气平淡,目光落在那女人惨白如纸的脸上,“孩子不是单纯离家出走。既然已经被索要钱財,显然是被人贩子拐了,再耽搁些时辰,恐怕就得出省了。”

“你怎么断定……”年长警察的话刚到嘴边,警察局里忽然快步走出来一个女警。

她穿著笔挺的警服,肩上的一槓两星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眉眼间带著股利落劲儿,走路时皮鞋敲在地面,发出清脆的“嗒嗒”声。

她先是扫了眼哭闹的女人,隨即目光落在元辰身上,脚步猛地一顿,隨即快步上前,抬手敬了个標准的礼,声音清亮:“您是太虚观的元辰道长吧?我是分局刑侦队的林薇,家父是市局的林建国。之前局里收到过通知,说您若来辖区,让我们务必留意配合。”

刚才还一脸警惕的两个警察都愣住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市局局长的千金亲自敬礼,还说要“配合”?这道长到底是什么来头?

那女人也不哭了,泪眼婆娑地望著元辰,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声音发哑:“道长……您真能找到我儿子?”

元辰点点头,没多废话,只向女人要了孩子的生辰八字,又取了她一根缠绕著泪珠的髮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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