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山间薄雾还未褪尽,像层轻纱蒙在太虚观的飞檐上。

三辆军绿色卡车碾过沾著露水的石阶,轮胎压过草叶的沙沙声里,稳稳停在山门前,车斗里的仪器隨著惯性轻轻晃了晃,倒像是在探头探脑。

李向医裹著件略显宽大的白大褂,手里攥著连夜擬好的研究方案,纸页边缘都被汗浸得发皱,脚步却轻快得像踩著鼓点,领著七八名同样穿白大褂的助手往三清殿赶。

路过“太虚观”那块斑驳匾额时,他特意顿了两步;

昨日还觉得这三个字透著股江湖术士的粗糙,此刻瞅著那苍劲的笔锋,倒觉青砖灰瓦间都藏著说不清道不明的玄妙,连空气里都飘著股让人静心的味道。

“元辰道长!您要的设备都按规矩调试好啦!”

李向医推开门的力道稍大,木门“吱呀”一声晃了晃,他语气里的兴奋压都压不住,眼睛亮得像藏了两颗星星。

殿內早已改了模样:一侧的核磁共振仪移动终端闪著幽蓝的光,另一侧长桌上,银针消毒器正“嗡嗡”低鸣;

穴位定位仪的指示灯眨个不停,连监测生物电流的精密仪器都支棱著几根导线,活像只张牙舞爪的小兽。

唯独三清像前的蒲团还保持著原样,香火在裊裊青烟里打了个旋,现代科技的冷光与古朴道韵的暖香撞在一起,竟奇异地融成了一幅画。

元辰正坐在蒲团上调息,指尖一缕气劲顺著经脉缓缓流转,昨晚炼化的那缕野山参精气已像溪水匯入江河,稳稳融进气劲与体魄之中。

他缓缓睁开眼,目光扫过那些闪闪烁烁的仪器,语气平淡无波:

“先测基础气劲数据。”

说罢指尖轻轻一弹,一缕细如髮丝的螺旋气劲“嗖”地飞出,精准击中旁边的硅胶穴位模型;

模型上“天冲穴”的指示灯“啪”地亮了,连接的屏幕上立刻跳出一串起伏的波形图,像条刚睡醒的小鱼在游。

李向医眼睛“唰”地瞪成了铜铃,手里的高速摄像机差点没抓稳:

“我的个乖乖!气劲能精准触发穴位反应!这说明『气』不是瞎吹的概念,是能被尺子量、被机器抓的能量流啊!”

他手忙脚乱地拍著助手的肩膀:

“快记!小数点后三位都別漏!”自己则举著摄像机对准元辰的手,活像只盯著骨头的小狗:

“道长道长,今儿咱用哪套针法露一手?”

“还是破淤旋锋针。”元辰慢悠悠打开针盒,里面新制的银针比昨日又细了半分,针身的螺旋纹路密得像春蚕刚吐的丝

“昨天试的变式穴位偏了半分,得找活人验证著修正。”

他朝殿外抬了抬下巴,李卫国正小心翼翼地扶著昨日那位老人挪进来;

经过一夜调息,老人脸色红润了不少,虽然还不能下床走动,至少不再抽搐,眼里也有了些神采,不像昨日那般死气沉沉。

“元辰道长,家父说昨晚睡得比年轻时还沉!”

李卫国把一叠文件递过来,声音里的感激快溢出来了,指尖都带著点颤抖

“这是特批的行医资质证明,还有卫健委那边的函,以后您这太虚观就是『传统医学研究基地』啦!”

元辰接过文件,目光在“中医特殊针法研究”几个字上停了停,隨手就揣进了袖子里,像塞块手帕似的轻巧。

他走到老人床边,指尖刚悬在百会穴上方,气劲探入的瞬间,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淤块的旋转力弱了些,但深层还藏著一缕冰碴似的阴寒之气。”

他脑海里像铺开了一张发光的针法图谱,新增的“驱寒变式”正闪著幽幽绿光,“得加个『风府』穴当引道,把寒气排出去。”

“阴寒之气?”李向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凑过来,手里攥著个贴满电极片的传感器

“啪”地贴在老人后颈,眼睛瞪得比仪器屏幕还大:

“这玩意儿能被咱逮著不?是像小冰箱似的低温场,还是带电流的生物信號啊?”

元辰没答话,指尖凝起一缕气劲,银针“嗖”地刺入“风府穴”,快得像条游龙扎进水里。

剎那间,屏幕上的生物电流波形“嗷”地一下跳了起来,原本平缓的曲线像被投入石子的湖面,激起层层叠叠的涟漪。

更奇的是,红外热像仪上,老人脑部基底核区竟浮起一缕淡蓝色的气流,正顺著银针缓缓往外爬,活像条被赶出门的小蛇。

“真有这东西!”李向医激动得声音都发颤,手舞足蹈地差点碰翻旁边的仪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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