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露还未褪去三分凉意,道观前的石阶下已稳稳泊著两辆掛著特殊牌照的越野车。
最前头的李卫国一身挺括常服,肩章上的星徽在晨光里漾著冷冽的光,身后跟著两位白大褂,其中一位正是市一院素有“天才圣手”之称的李向医。
站在山脚仰头望去,李医生望著山顶那座在薄雾中若隱若现的道观,眉峰拧成了疙瘩,语气里裹著几分不耐与怀疑,对李卫国说道:
“李团长,这便是你说的高人?一座山头上的年轻道士,怕不是撞上了江湖骗子?”
李卫国听著这话,望向道观的目光也泛起几丝动摇,混著些许懊恼;
自己怎就轻信了抖手上那些片段,或许真是伙同起来骗人的?可转念又想,来都来了,总要上去看个究竟,万一真是位隱世高人呢?
他定了定神,对后车下来的两个身姿笔挺的小伙吩咐道:“两位小同志,辛苦搭把手,把人扶上去。”
“是!保证完成任务!”两人应声立正,利落敬了个军礼,小心翼翼地扶著那位约莫六十多岁的老人,踩著石阶向山顶攀去。
山顶道观门前,晨光正漫过“太虚观”的匾额,在青砖地上投下斑驳的影。
“元辰道长。”李卫国的声音比简讯里沉了三分,目光掠过匾额;
落在元辰眼瞳中那若隱若现的八卦纹,又扫过手腕上愈发清晰的青龙纹,一时竟分不清眼前人是真高人,还是精於偽装的江湖骗子。
“家父情况危急,片子您先过目。”
他侧身让出身后的特製移动病床,床被缓缓推入三清殿。
病床上的老人面色潮红,右手指节正不受控制地抽搐,监护仪的警报声低低地在殿內迴荡。
元辰没有接片子,指尖轻轻悬在老人百会穴上方三寸。
气劲探入的瞬间,他瞳孔微缩:老人脑血管淤堵的位置竟在基底核区,周围气劲凝成漩涡状的凝滯,比普通中风复杂百倍。
“淤块带著旋转力,普通破淤针会被绞断。”
他在脑海中调出“破淤旋锋针”的草图,新增的三个变式穴位还闪烁著红色警示
“得加『天冲』『率谷』两穴辅助定劲,气劲强度也得往上提一层。”
“气劲?”李医生这时突然开口,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镜,语气里满是不屑;
“是中医说的『气』,还是上世纪炒得火热的气功,亦或是武侠小说里的真气?李团长,看来我们真是遇上骗子了。
还在这耗什么?这毛头小子怕不是想用『气功』骗钱!”
李卫国闻言面色一沉,正准备带人离开,元辰却突然动了。
他施展身法,快得让人看不清动作,指尖凝著螺旋气劲,在眾人还没反应过来时,已用指腹点中了旁边李医生的穴道。
眾人这才惊觉,心中大骇,下意识就想上前將元辰拿下。而被点中的李医生此刻满脸惊骇,急声大喊:
“等一下!这不可能!我能清晰感觉到人中穴附近有股螺旋似的气在游走,现在浑身都动不了;
这是小说里的点穴?难道气功真的存在?”
这话一出,眾人皆是大惊失色,愣在原地。元辰看著他们的反应,心中掠过一丝暗爽:
人前显圣的滋味,倒也不赖。自己毕竟是这颗星球上唯一一个筑基期修士,拿捏几个凡人,更是易如反掌。
李卫国终究是见过场面的,很快平復下来,语气不自觉带上了几分恭敬,还掺著一丝对未知的忌惮:
“元辰道长,不知能否先解开李医生的穴道?”
元辰闻言,抬手在李医生身上轻轻一拍。李医生身子先是往前一仰,又猛地向后一倒,险些摔在地上。
他稳住身形后,也顾不上失態,一把抓住元辰的衣袍,语气里带著研究者特有的狂热:
“道长!高人!能否让我们用仪器检测一下您的气功?若您同意,我全程记录施针数据,包括气劲流速、穴位反应;
还能说服院方调来最先进的术中监测设备,甚至帮您申请非物质文化遗產保护
有了官方认可,您那『行医资质』的问题,也能迎刃而解。”
这番话正好戳中元辰的软肋。
昨晚市卫健委的简讯还躺在手机里:
“经查你处未取得《医疗机构执业许可证》,现责令停止诊疗活动,待进一步核查。”
他看向李卫国,对方立刻会意,沉声道:
“李医生是军区总院神经科的权威,口风严实。况且家父身份特殊,治疗本就需要医疗记录,您放心,所有数据绝不会外泄。”
元辰点了点头,没再多说。李医生立刻心领神会,指挥著眾人架设仪器,动作里满是急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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