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三小姐哭道:“我还没嫁出去呢,就让我丟那么大一个人。这以后谁还看得上我!”

陈夫人抱著女儿,心里既可怜女儿,又可怜失去爵位的儿子,难过极了。可当她眼角瞥过在一旁百无聊赖、没事人一般的陈郁真,心中更是怒极,愈发嫉恨了。

等打过五十杖,原本活蹦乱跳的陈尧已然进气少、出气多了。陈夫人著急忙慌的去请大夫、请医延药,自然顾不得陈郁真。

眾人本以为打过便完了,便要散去。可谁知刘喜缓声漫笑,从锦盒中另拿出一份圣旨。

陈老爷惴惴不安,就连陈郁真也肃然了。

等刘喜念完圣旨,眾人却都放鬆心神。陈国公眼神复杂,原来,这是一份嘉奖圣旨。

因陈郁真文笔深厚,祭文写的朴实感人。圣上极为喜欢,特嘉奖一番,赐银千两,赐香囊一对。

陈郁真神色平静地接了圣旨。

躲在一边的玉如,看到一旁宛若死狗、面色灰败的陈尧时面露嫌弃,再看到一旁清贵矜持、玉貌清丽的少年郎,眼睛不禁亮了亮。

陈夫人盯著她冷笑。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是夺爵这样的大事。清晨宫中天使刚进陈家的门,等半个时辰后,整个中枢就都知道陈家因未守国孝被圣上下旨夺爵了。

晨光熹微。

当陈郁真踩著点到翰林院点卯时,一向与他不对付的翰林院眾人却对他抱著同情视线。

还有有几位老大人默默地拍他肩,表示对他认可。唯有赵显悄悄对他眨了眨眼睛,小声恭喜他。

陈郁真抿唇一笑。

等再看过去,又是一位清清冷冷探郎了。

等这日下值,陈郁真难得心情很好,他嘴唇微微弯著,虽身形病弱,却自有一股风流之態。

小廝吉祥悄悄过来,小声道:“二公子,那鴇母已经打发出京城了。走时千恩万谢,发誓一定不会把是您引诱大公子偷纳二房的事说出去。”

“哦,还有那上书弹劾的官员,他也不知道是您放出消息的。”

陈郁真睨他一眼,嗓音清淡:“在外面少说这些。”

吉祥嘿嘿一笑,挠挠头:“奴才觉得您太厉害了,料事如神。只是奴才还有一事不解,若是您未与大公子他们分割开,圣上连您一起罚怎么办?”

陈郁真无所谓道:

“只要能搞垮陈家,玉石俱焚,我也愿意。”

十一月十五,正是太妃七七。

是日天气晴朗,日光挥洒在太极殿的正堂上。

灵堂设置帐帷、铭旌,白幡上书写“慧中慈和永康德贤希贵太妃”,十数位太监宫女著縞素在堂前哭灵。

皇帝一身冰蓝色暗袍衫,腰间配一条白綾。端的是身姿英武、仪表堂皇。此刻他面目俊美而冷肃,望著面前棺木,神情冰冷而麻木。

在他面前,一火盆热烈燃烧,內侍小心將陈郁真反覆修改的那篇《永平祭文》捧过来。

皇帝接过来,白纸黑字,短短几百字,悲切怀念。他望著这片薄薄的纸张,面露悵惘。

许久,他终於下定决心,將纸文扔进了火盆中。

不过一剎那,那一片纸页化为飞烟。

十一月十六,两仪殿召內阁中极殿大学士、建极殿大学士、文华殿大学士等六位朝廷官员廷议。其中,吏部侍郎上票请上擬定擢升人员。

皇帝翻开票子,上面写了五六个名字,都是近期表现优异的官员。

男人隨意看了一眼,只说了一句话:

“加上陈郁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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