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对方可能是传说中的存在!

视觉和心理的双重衝击,让他手脚冰凉,僵在原地。

陈石生也是脸色惨白,喉头滚动,强忍著不適。

只有陈青峰,眼睛死死盯著那不再动弹的尸体,

瞳孔深处,闪烁著一种近乎病態的兴奋光芒。

陈大山拔出匕首,在那人破碎的衣襟上隨意蹭了蹭血跡。

动作冷静得可怕。

他抬起眼,目光如同冰冷的铁锥,逐一扫过三个儿子的脸,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铁钉,狠狠敲进他们的骨头里:

“今日之事,天知,地知,咱爷四个知!

谁敢漏出去一个字,咱这一家子,上上下下,只能落得个鸡犬不留的下场!

都给我刻进骨头里!”

陈石生猛地一激灵,从惊骇中回过神,脸色更加难看:

“爹…背他回来时,村西头狗子…狗子那混球正好在林子边砍柴,瞧见了!

就他一个,那会儿村里壮劳力都在东头坡上开荒…”

“狗子…”

陈大山低声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眼神里没有任何波澜,只有一片冰冷的杀机。

他紧绷的下頜线条稍微鬆动了半分,似乎对这个答案並不意外。

他没再说话,只是矮下身,动作麻利地趴在地上,伸手在土炕底下摸索。

一阵窸窣的尘土掉落声后,他拖出了一个用厚厚油布裹著的长条包裹。

解开油布,露出一把带鞘的直刃长刀。

刀鞘是硬木所制,早已磨损得看不出原色,刀柄缠著磨得发亮的皮绳。

刀未出鞘,一股子沙场特有的、混合著铁锈和淡淡血腥的凶悍气息已然瀰漫开来。

这是陈大山当年在边军斥候营的佩刀,真正的杀人利器。

“尸体等我回来处置。”

陈大山將长刀掛在自己腰间,匕首插回靴筒,动作一气呵成。

他不再看炕上的死人和惊魂未定的儿子们,走到屋子后墙唯一那扇破旧的小木窗前,

推开一条缝,像一头经验丰富的山猫,悄无声息地钻了出去,身影迅速消失在傍晚灰濛濛的暮色里。

屋里陷入了死寂。

浓重的血腥味混合著土腥味,还有窗外灌进来的冷风,让人窒息。

陈石生和陈青峰沉默地守著炕沿,像两尊泥塑。

陈林靠著冰冷的土墙,慢慢滑坐到地上,脑子里乱成一锅粥。

弒仙…夺宝…杀狗子灭口…短短半天,世界天翻地覆。

他攥紧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试图用疼痛找回一丝真实感。

前世的记忆碎片和眼前血腥的现实猛烈碰撞,让他一阵阵眩晕。

这就是修仙世界的真相?

如此赤裸,如此残酷?

灶房那边,隱约传来大嫂林秀哄虎娃吃饭的声音,还有云娘细声细气的应答。

那点微弱的人间烟火气,此刻听起来遥远得如同隔世。

时间从未如此漫长。

大嫂林秀来喊了两遍吃饭,声音透著担忧。

陈石生哑著嗓子回绝了。

三兄弟谁也没动,谁也没说话。

恐惧、后怕、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兴奋,哪里还有半分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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