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的拳头,一下,又一下。

沉闷的“砰、砰”声,在死寂的夜里,像重锤砸在每个人的心口上,听得人头皮发麻。

他彻底疯了。

他好像要把自己这二十多年活成的一个天大的笑话,一拳一拳,全都砸烂,砸碎。

“我让你骗我……”

“我让你把我当猴儿耍……”

“我让你睡老子的女人……老子的钱……”

他一边砸,一边哭。

眼泪和鼻涕混著从易中海脸上溅过来的血,糊了满脸。

那已经不是愤怒的咆哮,而是一种被掏空了所有之后的,野兽般的绝望呜咽。

院里的人都看傻了。

一盏盏昏黄的灯光下,一张张面孔上全是惊骇。

谁能想到?

平日里好得跟亲父子一样的易中海和傻柱,会闹到今天这个不死不休的地步。

这比上次地窖里那点事儿,衝击力大太多了!

那只是作风问题,是丑闻。

可现在,这是背叛,是欺骗,是把一个人的尊严和信任,按在地上活活踩死!

“行了!”

一声沉稳的断喝,林建军终於出手了。

他不能真让傻柱把人打死在院里,那事情就彻底没法收场了。

他往前一站,双手往身后一背,那股子新官上任的威严气派,瞬间就镇住了乱糟糟的场子。

“林海!”

“在。”

林海瓮声应著,从人群里走出来,像一座移动的铁塔。

他大步上前,蒲扇般的大手往傻柱的后脖领子上一提。

就像老鹰抓小鸡一样,轻而易举地,就把已经快脱力、几乎瘫软在易中海身上的傻柱给提溜了起来。

“放开我!我今天非打死这个老王八蛋!”

傻柱还在徒劳地挣扎,嘴里含糊不清地哭骂著。

可是在林海那铁钳般的手里,他的所有动作,都显得那么可笑和无力。

再看地上的易中海。

他蜷缩著,像一滩被打烂的烂泥,浑身是土,满脸是血。

一只眼睛已经肿得像个紫皮茄子,连条缝都看不见了。

嘴巴也歪了,嘴角淌著血沫子,发出“嗬……嗬……”的漏风声。

哪里还有半分往日里那个德高望重、人人敬仰的八级钳工的体面。

“何雨柱!你先给我冷静点!”

林建军指著他的鼻子,声音严厉得像冰碴子。

“天大的事,有组织!有我这个联-络-员给你做主!”

“你现在这是干什么?这是私设公堂!这是犯法!你懂不懂?!”

“做主?”

傻柱通红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林建军,那眼神里是血淋淋的、能把人溺死的委屈。

“联络员!他……他把我当傻子!他把我当看门狗啊!”

他猛地一指地上那滩烂泥,用尽全身的力气嘶吼出来。

“他睡了秦淮茹!连那个孽种都是他的!您说!您说这天底下还有没有王法了?!”

“轰——!”

这句话,像一颗真正的炸雷,在院里所有人的脑子里轰然炸开。

什么?!

孩子……是易中海的?!

院子里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

隨即,爆发出比刚才大十倍的嗡嗡声,像炸了锅的蜂群。

“我的老天爷!我听见了啥?孩子是易中海的?”

“我说呢!我说他易中海怎么对贾家那么上心,掏心掏肺的,原来……原来根子在这儿啊!”

“贾东旭这绿帽子戴的,都他妈从棺材里冒绿光了!真是绝了!”

许大茂躲在人群后面,激动得浑身都在哆嗦,那张瘦脸上满是奸计得逞的狂喜。

他知道,易中海,这次是彻底完了。

神仙来了都救不了他!

“肃静!都给我肃静!”

刘海中扯著嗓子吼了一句,努力维持著他二大爷的威风。

他往前挤了挤,挺著大肚子,指著地上的易中海,一脸的痛心疾首。

“易中海啊易中海!你……你这已经不是简单的道德败坏了!你这是……这是禽兽不如啊!”

阎埠贵也推了推鼻樑上的老镜,慢悠悠地开了口,每一句话都算计得精准无比。

“哎,这事儿可就复杂了。这要是真的,那贾东旭的抚恤金,是不是就属於骗取国家財產?秦淮茹那是要坐牢的吧?”

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刀。

“还有易中海,这算不算通姦,破坏工人家庭?这罪名可不小,是要上报纸,要被送进去啃窝窝头的呀。”

这一言一语,都像淬了毒的刀子,一刀一刀,往易中海的心窝子里捅。

易中海躺在地上,听著周围的议论,听著傻柱那句诛心之言,整个人都懵了。

他顾不上身上的剧痛,挣扎著想爬起来,嘴里含糊不清地辩解。

“不……不是……傻柱……你疯了……你胡说八道……”

“我胡说?”

傻柱被林海架著,却依旧像一头被困住的狮子,他用尽最后的力气嘶吼。

“老王八蛋!你敢不敢当著全院人的面发个毒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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