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脑子。

他开始给那头紫府血蚊出谋划策。

从如何更有效地圈养血食,到如何调度麾下的蚊群去狩猎。

他將自己,变成了一件有用的工具。

那头紫府血蚊,很快就发现了他这件工具的价值。

他被提拔了。

从血食,变成了人族管事。

真正的转机,发生在一次巧合之下。

血煞老祖巡视领地,他卑微地跪伏在路边,却在血煞老祖与他主人交谈的间隙,用一句话,点明了对方计划中的一个致命疏漏。

就是那一次。

血煞老祖那双深渊般的眸子,第一次落在了他的身上。

自此,一步登天。

他不但成功凝结紫府,更是在血蚊族这个嗜血的巢穴中,拥有了连许多血蚊族强者都无法企及的话语权。

比如刚刚那位为他奉上灵茶的人族女修,就是他庇护的一员。

他掌握一座大型绿洲,麾下有著足足60位人族筑基期强者,已经算是一股不小的势力。

张寧安从储物袋中摸出两样物品,隨手置於身前的石桌上。

是两枚打磨得光滑圆润的头骨。

旁边侍立的女修看到这两枚头骨,娇躯微不可察地一颤,將头埋得更低了。

张寧安拿起左边那枚,指尖在空洞的眼眶上轻轻划过。

这是那个將他卖给血蚊族的散修的。

他还记得那人自称姓王,一口一个“张老弟”,热情得像是多年未见的亲兄弟。

为了区区一袋灵石,就笑著把他推入了地狱。

后来,张寧安发达了,第一个就想起了这位“王大哥”。

他没杀王大哥,只是把他全家老小,连同他最疼爱的那个刚引气入体的孙子,都送进了他当年待过的那个监牢。

他让王大哥亲眼看著,自己的子孙后代,一个个变成乾瘪的尸体。

直到最后,才拧下了他的脑袋。

张寧安又拿起右边那枚头骨,这是监牢里那个同样身为人类的守卫。

他忘不了那人脸上諂媚又残忍的笑,更忘不了那个眼睛像星星一样的女修,被他拖进黑暗里时,回头看过来的那一眼。

死寂,绝望。

那眼神,教会了张寧安,在这片沙漠里,慈悲是最没用的东西。

所以,他让那个守卫,也尝到了被当成血食的滋味,一刀一刀,慢慢地。

张寧安把玩著两枚头骨,心中却在想著第三个人。

当年买下他的那头紫府境血蚊,血牙。

听人族修士在被吸乾前哀嚎。

那傢伙,现在还活得好好的。

“这场大战,正是个好机会啊。”

张寧安轻声自语,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

他已经想好了。

在整个作战计划中,他只需要改动一个微不足道的细节。

比如,將一份地图,悄悄地送到血牙的手里。

那场景,想必会很精彩。

张寧安的嘴角,终於露出了一丝真实的笑意。

他將两枚头骨收起,抬头望向天边那座巨大的血色宫殿,眼神幽深。

……

张寧安轻轻嘆了一口气。

当初在家族的时光,此刻回想起来,竟是那般遥远而珍贵。

他如今拥有的一切,不过是镜中,水中月。

他如今虽然实力为紫府,但究其本质,只是血煞老祖的一具血傀儡。

血煞老祖,包括整个沙魘血蚊一族,修炼的都是一门名为《血罗真经》的无上魔功。

此功法在筑基期,会诞生出一种名为“血魔种心”的可怕神通。

这神通,能在凡人或修士的丹田中,种下一枚血种。

血种会生根发芽,最终成长为一条全新的灵根。

血灵根。

儘管拥有了血灵根,无论是凡人还是修士,都能以此为基,踏上修炼之路,速度远超常人。

但同时也会沦为血傀儡。

他张寧安体內的,正是由血煞老祖亲自种下的最顶级血种,所长出的天血灵根。

靠著这条天血灵根,他的修炼速度一日千里,后来更是被血煞老祖以大法力直接灌体,强行將修为拔高到了如今的紫府二层。

可这个世界,从来就没有免费的午餐。

血魔种心神通的真正目的,有两个。

其一,血傀儡修炼转化出的所有血灵力,主人可以隨时隨地,毫无阻碍地尽数夺走。

其二,主人一旦身死道消,便可选择一具最强大的血傀儡,直接在其体內復甦重生。

血傀儡的一切,生死,念头,尽在主人掌控之中。

这便是他张寧安眼下的处境。

他缓缓內视己身。

丹田之中,一座血色宫殿,正静静悬浮著。

而在宫殿最深处,则孕育著一枚不断搏动的血丹。

这,便是血煞老祖种在他体內的根。

这么多年,他无时无刻不在寻找摆脱血煞老祖控制的方法。

却根本找不到任何头绪。

也正因为如此,他根本不敢与家族產生一丝一毫的联繫。

那只会给家族,带去灭顶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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