炕桌上摊开两瓶油亮的“北大仓”。

旁边搁著一碟炸得焦脆的生米。

还有一盘切得精细、酱色诱人的滷味熟食。

正是林大海今早提溜过来的那两个大铝饭盒里的东西,倒腾出来还冒著温乎气。

“阳子,咱哥俩先喝著暖暖身子,让他们外头忙活过秤去。”

八爷拧开那厚重的玻璃酒瓶盖儿,浓郁又略带辛辣的粮食酒香瞬间瀰漫开来,衝散了屋外带进来的寒气。

“羊皮你打算自个儿留著还是跟肉一块儿出手?”

“劳您驾,一併卖了吧!”

林阳接过酒瓶,手腕轻轻倾斜,清澈的酒液稳稳地注入八爷面前的粗瓷酒盅。

“我家炕上铺著张熊皮袄子呢!那玩意儿厚实滚烫,像个小火炉贴在后背上,铺在上头烙腰眼,舒坦著呢!啥皮子都没那舒坦。”

“嚯!”八爷猛地一拍厚实的大腿,指著林阳,笑声震得窗户纸都颤了几颤:

“我说咋你小子摸清了那么多熊瞎子窝子,愣是一张熊皮也没往外漏过呢!闹半天全被你小子垫屁股底下了!这可太能享受了,奢侈得紧吶!”

“把熊皮当褥子?这要是让那些钻几个月老林子也未必能碰上一只熊瞎子,拼老命才弄张皮子换嚼穀的苦哈哈猎户们晓得,非得指著鼻子骂你祖宗八代是败家子儿不可!哈哈!”

两人就著温热的烧酒,夹著喷香的滷煮和焦香的生米,有一搭没一搭地閒嘮著家常。

屋外寒风吹打著窗欞。

屋內却是暖意融融。

热酒下肚,脸上也浮起红光。

畅快的笑声时不时传出窗户。

没过多久,一个穿著厚袄的小兄弟掀开门帘子进来,搓著手跺掉脚上的霜,脸上掛著兴奋:

“八爷,阳哥,都称出来了!三十四头羊,里外拾掇乾净,光净肉统共1617斤!”

“今儿集市上整羊的行价是一块一,八爷交代咱按一块二算,合1940块,八爷说凑个整,就2000块!”

“成!”

林阳眼皮都没多眨一下,爽快应下。

这价钱他心里门儿清。

眼瞅著快过年了,羊肉一天一个价。

这三十多头羊若是有地方囤到年根底下腊月二十几,翻上一倍都可能。

但他分得清轻重。

眼下这趟山里出產的收益,儘快变现落袋为安更好。

砖窑厂的事才是重中之重。

需要八爷腾出人手和精力去上下打点,疏通关节。

等那边地基打好了,有眉目了,他才好把关键的技术方子拿出来。

他对八爷的信重,是刻在骨子里的。

上辈子风雪荒原里滚过的交情,枪子儿里搀著血的情义,让他深知这位老江湖的重义可靠。

將来砖窑厂的运营操持,乃至一些重要的家底,交给八爷都放得下心。

他今儿压根就没打算揣著钱走。

甚至趁著刚才喝酒的功夫,把上次八爷硬塞给他做“车马费”的那块沉甸甸,压手的大黄鱼也从系统空间里取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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