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一首歌,与一个疯魔的歌手
製作人颤抖著手,点下了播放键。
一阵极其简单的吉他扫弦声响起,没有复杂的编曲,甚至能听到些许环境的杂音。紧接著,一个略带慵懒,谈不上多专业,但却异常清晰的男声,从音箱里传了出来。
是林先生的声音。
“该配合你演出的我演视而不见,”
“在逼一个最爱你的人即兴表演,”
“什么时候我们开始收起了底线,”
“顺应时代的改变看那些拙劣的表演?”
……
“其实台下的观眾就我一个,”
“其实我也看出你有点不舍,”
“场景也习惯我们来回拉扯,”
“还计较著什么?”
“其实说分不开的也不见得,”
“其实感情最怕的就是拖著,”
“越演到重场戏越哭不出了,”
* “是否还值得?”
没有技巧,没有炫技。
林先生的清唱demo,就像是在深夜里,一个看透了一切的朋友,在你耳边轻声地讲述一个悲伤的故事。
他的声音里,没有撕心裂肺的痛苦,却充满了那种洞悉一切后的疲惫与自嘲。那份“演”出来的洒脱,和“演”不下去的悲哀,被他用最简单的方式,詮释得淋漓尽致。
一曲唱罢,录音室里落针可闻。
不知过了多久,製作人猛地一拍大腿,激动得满脸通红:“神了!这不只是一首歌,这他妈的是一部电影!一部关於『表演型人格』在爱情里自我拉扯的都市电影!”
他看向老薛,眼神里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老薛!这首歌的『歌眼』,不在於唱功多高,而在於那个『演』字!你不能用撕心裂肺的方式去唱,你要收著唱,要像一个带著微笑面具的小丑,明明心里在流血,嘴角却还要上扬!你要把那种『看透不说透』的拉扯感、那种想哭却哭不出来的无力感,给『演』出来!”
老薛没有说话。
他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眼泪却已经无声地顺著脸颊滑落。
他等这首歌,真的等了太久了。
他拿起手机,颤抖著手,给林默发去了三个字。
“收到了。”
想了想,又刪掉,重新打字。
“林先生,谢谢你。”
想了想,又觉得无法表达自己此刻万分之一的心情。
最终,他將所有的感激、激动、承诺,都化作了微信转帐的动作。他找到了自己帐户的最高单日转帐额度,毫不犹豫地,点了过去。
然后,他站起身,用手背抹掉眼泪,眼神变得无比坚定,对在场的所有人,一字一句地说道:
“从现在开始,推掉我所有的通告。”
“解散乐队,所有编曲推翻重来。这首歌,就用最简单的钢琴和弦乐。”
“製作人,你留下。我们从今天开始,不眠不休,直到磨出最好的成品。”
他看著窗外的夜色,握紧了拳头。
“这首歌,不是我的。”
“是林先生的。”
“我,老薛,绝不能,也绝不敢,玷污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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