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这是惩罚她,给她立威呢。

雨势越来越大,山上气温较低,冰凉的雨珠砸在时微脸上,丝丝寒意渗进骨子里,冻得她唇瓣发紫,右脚踝也更疼了。

刚迈步要转身,她湿漉漉单薄的身子摇摇欲坠。

时微瞳孔放大,身子极力找寻平衡。

下一瞬,她落入一个温热乾燥的怀抱,一股子乌木沉香包裹住了她,阴影当头笼下,为她遮蔽了风雨。

同时一张深邃立体如刀刻的脸闯入视野。

是顾南淮。

男人铁臂紧箍著她的细腰,右手撑著一把黑色雨伞,伞柄的劳斯劳斯车標反著冷光。

“顾、顾师哥。”时微连忙要挣开,雨滴从她潮红的脸颊滚落。

顾南淮鬆开了她,垂眸睨著她的脚踝,“脚疼?”

时微稳住慌乱,扬起微笑,“嗯,还好,你陪顾奶奶来敬香?”

顾南淮点头,抽出深蓝口袋巾递给她,“擦擦脸。”

时微迟疑著没接,“谢谢,我包里有纸巾。”

礼佛要求素顏,她今天没化妆,素净绝色的脸沾著雨水,並不显狼狈,反而更增几分清冷的美感。

顾南淮收回手帕,目光从她脸上移开,打量她脚踝,“脚还能走么?”

时微从包里掏出隨身携带的云南白药喷雾,“不疼了就能走。”

正弯腰,顾南淮抽走她手里的药瓶,將雨伞递给她,“我来。”

时微没接,望著他,心说,不合適。

顾南淮挑眉,“重心下移会加重伤痛,回头叫救护车抬你下去?”

“……那,麻烦了。”时微迟疑道,从他手里接过雨伞。

伞柄乾燥温热,是他的体温。

男人蹲在她跟前,麦色大手抚著她冷白伶仃的脚踝,喷雾喷上那发肿的疤痕。

丝丝的刺痛感袭来,时微倒抽一口凉气。

顾南淮抬眸,注意到她发红的眼尾,喉结滑了滑。

“很疼?”

时微连忙摇头,也轻轻挣开了他的手,“还好,没事。”

与此同时,到了山顶的周琼芝往山下看去——

她的跛脚儿媳妇正和一个男人乘著一把黑伞!

“夫人,好像是,是顾家那位二公子,顾老太太最宠的孙子。”一旁的佣人搭话道。

是顾南淮。

比他儿子出身好,老太爷都要巴结的商界大律师,名门千金小姐们可望不可及的贵公子。

他怎么跟时微扯在一块!

周琼芝气得跺了一下脚,立即掏出手机给儿子打电话。

……

喷雾起了药效,时微和顾南淮一起下山。

她在前,他在后。

走了一段,雨势更大,台阶上溅起层层水,时微却没沾到一滴雨。

她转身发现,顾南淮的伞完全罩著她,而他只勉强遮挡了头。

大雨淋湿他大半个身体,大衣肩头的顏色都深了几分。

时微发怔,好一会儿才道:“师哥,你进来点。”

顾南淮睨著她清冷绝色的小脸,眸色沉沉,下到她身侧。

但他身子高大,一把伞根本罩不住他们两人,时微躲开一点,就要淋到雨。

顾南淮拉回她,时微又要躲闪,男人沉声道:“別动了。”

他又出去了半步,任由半个身子淋著雨。

……

快到山脚下的第一重门,远远的,时微注意到一道熟悉的身影。

是季砚深。

季砚深也看见了他们,认出时微身边的男人是顾南淮后,眼尾瞬间泛起红意,指腹用力摩挲无名指上的婚戒。

三步並两步,很快到了他们跟前。

“老公。”

时微离开顾南淮伞下,冲他笑著喊。

下一秒,被季砚深拉进自己伞下,紧紧拥在臂弯下。

顾南淮睨著这一幕,眼眸眯紧。

“老婆,咱家佣人呢?怎么劳驾顾二爷给你撑伞?”季砚深唇角勾著漫不经心的笑意,口吻状似玩笑,问。

时微听出季砚深话里的酸意,气她和顾南淮走近。

正想回他,顾南淮先开了腔:

“我也纳闷,堂堂季家,竟让少夫人一个人淋雨下山。”男人站在高一级台阶上,睨著季砚深,语气揶揄,脸色却很沉。

时微一愣,他这话,是替她鸣不平的意思。

季砚深转脸看向时微,眉心轻蹙,语气略沉,“佣人呢?”

时微嘴角依旧噙著淡笑,“妈今天只带了一个阿姨出门,跟著她上山去了。”

季砚深眸色沉了沉,鬆开时微,从兜里摸出香菸,抖出一根,递向顾南淮,笑道:“劳驾顾二爷送我媳妇下山,改天我们夫妻俩,请你吃个饭!”

时微清楚,他这回是诚心的。

为人处世方面,季砚深向来八面玲瓏。

顾南淮却没接,“时微是我看著长大的,我跟她的交情比跟你深,送她下山,跟你似乎没什么关係。”

季砚深心下一凛,嘴角的笑意僵住。

时微也一怔。

他们的交情……哪里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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