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蜜的瞬间总是短暂,当林晓东和苏晴走出实验室,夜色已深,但他们的未来,才刚刚破晓。

回家的路上,两人默契地不再谈论风雪月,话题又回到了那张画满了房屋结构和水电线路的图纸上,可图纸之外,一个更庞大、更紧迫的工程,正压在心头。

……

寒风割裂东海之滨,却无法冷却沪市城郊水科院那栋不起眼的办公楼里,涌动的炽热。这里,一块低调却沉甸甸的牌子——“东海超级空港项目建设指挥部”,如同无形旗帜,吸引著全国目光。

“炙手可热”在这里得到最完美的詮释。清晨,当第一缕阳光勉强穿透灰濛濛的天际,指挥部大楼门口便车水马龙。掛著各地牌照的轿车、军牌吉普,甚至老旧的解放卡车,络绎不绝。

车上下来的人,有白髮苍苍的院士,有意气风发的年轻工程师,有西装革履的地方官员,也有眼神锐利的投资商代表。他们带著期盼、方案、甚至求助信,挤破头也想进入这栋楼,只为一睹那台传说中能“列印陆地”的河工模型真容,或是向林晓东,这位被誉为“治水鬼才”、“现代大禹”的总指挥,寻求一个可能的合作机会。

然而,这几日,这座本该喧囂沸腾的权力中心,却瀰漫著异样的压抑。林晓东,这个本该在模型前指点江山、在会议室里激扬文字的灵魂人物,却將自己关在办公室里,拒不见客。

门外,堆积如山的报告和批示无人处理,焦急的电话一个接一个,都被首席秘书苏晴挡了回去。

“晓东,您好歹吃点东西。再这样下去,身体会垮的。”苏晴手里端著一杯热气腾腾的红薑茶,轻叩办公室门。她了解林晓东脾气,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如此闭门不出。

门內没有回应。苏晴嘆息一声,拧动门把手,推门而入。办公室窗帘紧闭,仅一盏檯灯亮著,昏黄光线將整个空间笼罩在一层凝重阴影中。空气中瀰漫著浓郁菸草味和速溶咖啡的苦涩。

林晓东背对她,坐在办公桌前,背影显得格外疲惫,甚至有些佝僂。他面前的桌面上,不再是描绘宏伟蓝图的工程图纸,取而代之的是一份份触目惊心的財务报告,上面密密麻麻的红叉,如同血跡,刺痛著每个看到它的人。

苏晴將茶杯放在桌角,柔声劝道:“林总,周副总理那边又催了。他说,无论有什么困难,都要想办法克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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