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鬼將和鬼女的身影,还歷歷在目。

黎言清看著手中的断刀,若有所思地问道。

“陈居士,你可曾听说过,这连州城里有什么东西,能让精铁在短时间內腐朽至此?”

陈烈摇了摇头,脸上满是困惑。

“闻所未闻。我自八岁隨家父打铁铸刀到十八岁,见过水泡的,见过火烧的,也见过被人用蛮力砸断的,却从未见过像这般从內到外都烂透了的。”

“就像木头被虫蛀空了一样,这刀的魂,没了。”

“而一般要到达这种程度的,是需要时间的沉淀与过度的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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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舫深处,一间雅致的厢房之內。

萧倩正与聂远道相对而坐。

桌上摆著几壶温好的美酒,几碟精致的果品,以及那张写著《蝶恋》,却署著聂远道大名的词布。

萧倩端起酒杯,巧笑嫣然,一双美目流转,看著聂远道,她柔声说道。

“聂公子真是好生有才,这般美丽的词句,都写得出来。”

聂远道连忙端起酒杯,脸上露出一丝訕訕的笑容。

“侥倖得此佳句而已,”他硬著头皮说道,“正所谓,文章本自天成,妙手偶而得之。今日恰逢佳节,又有佳人相邀,实乃天时、地利、人和。”

两人对饮一杯。

萧倩放下酒杯,又將那张词布拿起,细细地品读起来,嘴里还轻声地念著。

“佇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

她念了一遍,又一遍,眼中满是对才华的倾佩之情。

而聂远道,则是一边饮著酒,一边不动声色地,欣赏著萧倩那绝美的容顏,心中暗道。

“这酒钱,得值!”

忽地,萧倩抬起头,看著聂远道,问道:“聂公子,此句,是否有不妥之处?”

聂远道闻言,心中一突,连忙问道:“啊?啊?萧姑娘但说无妨。”

萧倩指著那词布,说道:“佇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眼下,正是中秋佳节,何来『春愁』一说?”

“哦,是极,是极!”聂远道连忙点头,额角渗出一丝冷汗,一边陪著笑,一边解释道,“姑娘有所不知,在下作此词时,心中所想,乃是来年开春之景。正所谓睹秋月而思春芳,正是此意,正是此意。”

萧倩听了,也是用衣袖捂著嘴,笑得枝乱颤。

“聂公子真是风趣。”她说道,“不过,妾身还是想听一听,公子为这中秋之夜,所作的诗词。”

她顿了顿,一双美目看著聂远道,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聂公子可否以这中秋为题,再为妾身,作上一篇?”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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