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是面熟之人,陈烈也是一愣,隨即站起身,对著黎言清抱了抱拳。
“原来是道长。”
黎言清看著他,心中还是有些诧异。
毕竟,前不久在衙门大牢里见到他时,他还是一副阶下囚的模样,没想到今日,竟也能在这画舫之上,与这些达官显贵们一同饮酒作乐。
两人寻了个侍从,要了两壶好酒,便一边喝著,一边走到了船尾一处没那么嘈杂的地方,凭栏而立,聊起了天。
“陈居士,”黎言清抿了口酒,问道,“为何会在此处?”
陈烈闻言,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说来话长。我在那衙门大牢里,其实也没被关多久。那对黄氏兄弟被放走之后没两天,我便也被放出去了。只是,还是赔了些银子在官府,说是等之后黄氏兄弟去取。”
“后来,又过了没多久,我便听说了黄氏兄弟的死讯。”他嘆了口气,“那笔银子,最后还是还给了我。”
“再往后的一天夜里,我正准备从铺子里收工回家,路上,却遇见了一个道士。”
“正巧,他手中那把剑不知为何,刚好损坏了。他见我身上还別著几把我自家打的刀,便说要向我买上一把。”
陈烈说到此处,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神色。
“那道士倒是有眼光,一眼便选中了我那几日刚造好的,最好的一把。我本是不想卖与他人的,想自个儿留著用。但是,那道士却给了我一个小小的玉瓶子,说是凭此物,便可在中秋之日,登上这艘画舫。我本以为他是誆我,没想到,今日一试,竟是真的。”
黎言清仔细地听著,当他听到“一个道士”时,眉毛便不易察觉地挑了一下。
等他说完,黎言清才开口问道:“陈居士,不知你遇到的那位道长,是何模样?穿的又是什么衣物?”
陈烈想也没想,便直接答道:“那道长身著一身藏青色的道袍,长得嘛……倒是颇为俊朗。”
听到他的描述,黎言清的心中,已然有了定夺。
那道士,定是清风无疑了。
“道长,”陈烈看著黎言清,好奇地问道,“你们莫非是同门?”
黎言清闻言,訕訕地笑了笑。
“不是,”他答道,“但也算……是贫道的一位故友了。”
说著,他忽地又想起了什么,將手伸进背后,拿出了那把之前黄氏兄长给他的,由陈烈所造的“劣刀”。
“这个,之前忘记放在客栈里了,”他將那把断刀递了过去,“恰好今日遇见了陈居士,你且帮我看看,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陈烈將那把断刀接过,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脸上也满是纳闷之色。
“奇怪,”他说道,“这刀当初锻造之时,还是好好的。只给了那黄氏兄弟家用了五天,便破败成了这副模样。我也不知道是为何。”
忽地,他像是发现了什么,將那断裂的刀口凑到眼前,仔细地看了看。
“道长你看,”他指著那断口说道,“此处並无崩裂的痕跡,而且,这刀柄的沟壑之处,也並无多沾染血跡的样子,倒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硬生生地腐蚀掉了一般。”
“这说明那对黄氏兄弟,並未拿这把刀去做他们那屠户的营生,多半是留用在家中了。”
黎言清的眉头一挑。
黄氏兄弟的家……
他回想起那座小院,那场突如其来的暴雨,还有那两个强大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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