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远道见有戏,连忙拍著胸脯,信誓旦旦地保证道:“岂会有假!我聂某何时誆骗过他人?”
“好!”黎言清一口应下。
其实,要说作诗,他自己也是个半吊子,肚子里那点墨水,还不够写几句打油诗的。
但是,虽说他不会,可他那个世界里,会的人可就多了去了。
什么曹子建,李太白,白居易,柳永……那些千古名篇,他倒是倒背如流。
他故作沉思状,负手而立,仰头望著天上的明月,像是在酝酿著什么绝世佳句。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转过头,对著早已等得心急如焚的聂远道,说道:“取笔墨来!”
聂远道不敢怠慢,连忙从身旁一个摆著字画摊的小贩那里,借来了笔墨纸砚。
黎言清提起笔,饱蘸浓墨,在纸上挥毫而就,写下了一首《蝶恋》。
正是柳永那篇“佇倚危楼风细细”。
他心中轻笑:要说哪家女子,见了此等词句还不心动,那多半是骗人的。柳永的词赋,特別是这种婉约之作,对付这些多愁善感的姑娘们,可是相当有杀伤力的。
写罢,他將那篇词稿吹乾,递给聂远道。
“去吧,”他说道,“等著好消息便是。”
又过了会儿,几个身材魁梧的汉子,提著灯笼,从画舫上走了下来,开始挨个挨个地,收取岸边才子们的诗词。
再过了约莫半个时辰,那半老徐娘,又一次从船舱里走了出来。
她站在船头,对著身边的几个汉子说了些什么。
紧接著,那几个汉子,便扯著嗓子,高声传话道:“哪位是聂远道,聂公子?我家萧倩姑娘有请!”
--
转眼,二人便已登上了那艘奢华的画舫。
原本,按照规矩,是只有聂远道一人能上船的。但那半老徐娘见黎言清气度不凡,又听闻他是聂远道的至交好友,倒也並非不通情理之人,便將他也一併放了进来。
只是,她也提前言明,单独与萧倩姑娘聊天喝酒的,只能是聂远道一人。
对此,黎言清自然是无所谓。
因为他一上船,便闻到了空气中瀰漫著的,那股醇厚的酒香。这船上,显然有不少好酒可以喝。
那半老徐娘领著聂远道,朝著船舱深处走去。临走前,聂远道还不忘回头,朝著黎言清,使了个感激的眼色。
黎言清心中暗骂一句:这重色轻友的傢伙。
但转过头,他便也自顾自地,在这画舫之內,寻起酒来。
船舱之內,早已是宾客满座,热闹非凡。能登上这艘船的,具是连州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
他们大多是几男几女地凑在一起,或是喝酒聊天,或是作诗赋词,虽略显聒噪,倒也算是符合这中秋佳节的氛围。
黎言清穿过人群,行至船舱內侧,正准备寻个角落坐下,忽地,一个熟悉的背影,映入了他的眼帘。
他心中一动,走上前去,试探著问道:“可是陈烈,陈居士?”
那人闻声,转过头来。
果真是那个卖刀的年轻人,陈烈。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