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他出来之后,一定要与他详谈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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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第二日,黎言清便依约来到了衙门。
刚一踏入前厅,一个二十岁左右、身著捕快服饰的年轻男子便迎了上来。
“你就是叔父所说的道长了吧?”
不等黎言清回答,他便自顾自地介绍起来:“在下王温,是负责此案的捕快。”
黎言清闻言,心中有些疑惑:“叔父?”
“哦,”王温连忙解释道,“王证王捕头,正是家叔。”
黎言清一下明了,也对著他抱了抱拳:“贫道黎言清,道號青阳。”
“事不宜迟,道长,你跟我来。”王温也不多客套,领著黎言清便往衙门后院走去。
两人来到了一处阴冷的房间前,门楣上掛著“陈尸房”三字。
王温推开门,一股混杂著药草与腐败的气味扑面而来。
他领著黎言清走到三张盖著白布的停尸床前,將白布一一掀开。
床上躺著三具尸体,二男一女,正是昨夜命案的死者。他们的死法一致,皆是心口处一道狭长的剑伤,一剑穿心,除此之外,身上再无其他多余的伤口。
王温看著那三具尸体,沉声问道:“道长,你是否觉得奇怪?”
黎言清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那我也不瞒你了。”王温嘆了口气,继续说道,“其实,那书生,我们知道他大概率不是凶手。”
“这些日子来,城里不止死了这三个人。估摸著加起来,前前后后死了有二三十来个吧,具是相同的死法。”
“这次,我们赶到现场的时候,你那朋友每次都先於我们在场,你说这奇不奇怪?民怨沸腾,我们实在没了办法,只得先將他抓起来,平一下民愤。这也是无奈之举。”
黎言清的眉头微微一挑:“还有这样的事情?”
“是啊。”王温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昨日,叔父告诉我,这案子拖了这么久都没破,怕是有些蹊蹺,万一有妖邪作祟,也可说得通。於是……”
他没有再说下去,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黎言清知道他想说什么,怀疑有妖邪,那自然就需要道士出手。
“如若不是妖邪,那许是那贼子行事颇快,我们衙门的人,连他的影子都抓不到。”
王温继续补充道。
黎言清没有理会他的话,只是俯下身,伸出手,在那几具冰冷的尸首身上,仔细地触摸、探查著。
他自顾自地在一旁说著,过了会儿,黎言清才直起身,问道:“王捕快,可有之前因此案死去之人的尸首?”
王温“啊”了一声,答道:“有,都还停著。”
他领著黎言清,又去了另一间更大的陈尸房。將几张停尸床上的白布掀开,只见上面躺著的尸体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看起来,凶手並非是挑著特定的人群下手。
黎言清依旧俯下身,一一探查著那些尸体。
良久,他才站起身,口中喃喃道:“怪哉。”
“哪里怪了,道长?”王温连忙问道。
黎言清的脸色变得有些凝重,他指著那些尸体,沉声说道:“这些尸体,体內五臟具是残缺。或是缺了肾,或是少了肺,甚至有的,缺了二三样。”
“但他们的死法,却都是一剑穿心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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