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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州。
夜色渐深,一处酒坊里,却是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酒坊正中,摆著一张方桌。一个身著灰色道袍的道人,正与一个书生模样的青年,相对而坐。
两人面前,都已摆满了空荡荡的酒碗。
“喝!喝!喝!”
周围,围了一圈膀大腰圆的汉子,正扯著嗓子,大声地叫好助威。
那道人端起面前那碗烈酒,一仰头,便一饮而尽,隨即,將空碗重重地顿在桌上,发出一声脆响。
他对面的书生,脸色早已涨得通红,看著面前那碗还未动的酒,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色。
又是几大碗下肚,那书生终於是撑不住了。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对著那道人,拱了拱手,舌头都有些打结。
“道长……道长海量……在下……在下,再次甘拜下风!”
话音一落,周围顿时爆出一阵雷鸣般的欢呼。
“好!”
“青阳道长好酒量!”
眾人齐声呼喊:“青阳!青阳!青阳!”
那被称为青阳的道士,正是黎言清。他站起身,对著眾人抱了抱拳,咧嘴一笑。
“承让,承让。”
他付了酒钱,从墙角拿起自己的行囊,又將那早已烂醉如泥的书生,一把架起,便准备回客栈休息了。
此时的他的背上,只剩下了黑剑和桃木剑,那把王渊虹给他的铁剑,早已在之前的某场恶战中,被他用断了。
他架著那醉醺醺的书生,心中暗自吐槽:“这聂书生,怎么跟诸葛霖一个德行?非要找我喝酒,结果每次喝倒了还得我来处理。”
黎言清摇了摇头,认了命。
净是遇到些酒鬼。
到了客栈,黎言清將那聂书生扔在了他房间的床上,然后回自己的房间。
这聂书生,本名叫做聂远道。
前些日子,黎言清从別处来到这连州地界前,路过一处山头时,正巧在一伙山匪的寨子里救下了他。
那些个山匪,见聂远道生得细皮嫩肉,白白净净,正打算先“享受享受”,然后再將他杀了吃了。
哪知道,这附近刚好有妖邪作祟,黎言清循著妖气找上了门。
他灭了那妖邪之后,看著这满寨子的恶人,便也懒得再分什么人妖鬼怪,顺手便將他们也一併清理了。
作为一伙山匪,他们也算是倒霉至极了。
带著这书生到了连州城后,聂远道见黎言清腰间,时常掛著个酒葫芦,便知道他是个嗜酒之人,正巧他也是。
於是他便每天都拉著黎言清来这酒坊喝酒。
可结果,却是每次他自己都喝得烂醉如泥,怎么也喝不倒黎言清。
一来二去,由於他们连续几日都在这酒坊拼酒,周边的酒客们也都知道了,这里来了个酒量深不可测的年轻道人。
於是,便有了刚才的那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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