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燃念灯,只怕是叩命关一途,又是五千年前……”
在这个过程,宗布没有发现,鹿沉看向自己的目光逐渐怪异:“莫非他就是武祖!?”
一念及此,鹿沉神色略显怪异,仔细审视一下宗布的模样。
站在远处,还可说这老汉威武雄壮,颇具气概。
凑得近了,才发现他因常年曝露山野,皮肤黝黑粗糙如老树皮。脸上皱纹纵横交错,沟壑深如鐫刻。
一张嘴,满是口臭劣酒的气息,牙齿黄得发黑。指甲里,也尽塞满了黑泥污垢。
唯有那双眼睛,眼珠子透亮,凝注某处,精光四射,实有摄人心魄之力。每每与其对视,鹿沉总不免想到他张弓搭箭,如天神身姿。
除此之外,这分明就是一个再邋遢不过、也再寻常不过的山民。
后世万千武者顶礼膜拜、奉若神明的武祖……竟是这般模样?
鹿沉心中涌起一股极其荒诞又奇妙的感觉。
如有可能,他想要从前世借来相机,拍摄出宗布的容貌,回去给许冬枝看。可以想见,许冬枝的表情一定会非常有趣。
这当然只能是想想,且不说有无相机在手,这离奇的经历本身,就无人会信。鹿沉也不准备告诉任何人。
但至少,鹿沉亲眼见到了宗布这一武祖,可以纠正许冬枝的一句话。
当日许冬枝认为,武祖伟则伟矣,实力上並不会胜过秦子尘师傅之流。
这句话错了,宗布实力之强,就算不会任何运用志火的手段和武功,也在那些念灯境的江湖三四流人物之上。
如果拉开两百步距离,恐怕能够同时面对九个念灯境人物,將其全部射死,无一倖免。
鹿沉能压他一头,也是靠著心气更高一筹,泥胎塑成,筋骨肉皮任凭心意,入水兴波之力。
如果是在遇到许冬枝之前与其相斗,只靠沸心血的本能,鹿沉再是天赋异稟,也无非一个照面就被射死的结局。
总之,宗布神奇的地方更甚传说,平凡之处则和普通人相差无几,一点儿没有武道源头的玄虚奥妙。
更別说,他还篤信“神灵赐福”一说。
这让多年之后,宣称“是火天日”,欲將武道推动至接触太阳法则的武者们怎么想?
当然仔细想想,前世的牛顿爵爷也信仰上帝就是了……
聊了这么多后,鹿沉渐渐习惯了这个时代的语言,尝试著组织语言提问。
“要虎何用?”
宗布脚步未停,沉默了几息。
就在鹿沉以为他没听清或不愿回答时,从喉咙里滚出一个沉重的音节:
“婚。”
宗布说到这,就流下了眼泪:“我要女人,爹死前骂我,年四十又九,却无女人,未能传宗。”
“啊?啊!?”
鹿沉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听到的內容简直前言不搭后语,十分荒谬。
又连续问了几遍,发现確实没有问题。
他听到的是“宗布说老虎尸体和结婚、女人、传承有关”。
鹿沉不禁追问:“虎尸也关乎婚配?”
“我想要娶走王女『恆』,王索十张虎皮为价。我要赶在父亲去世一月內,带著虎皮见王,买下妻子。”
说到这,宗布擦乾了泪水,露出了非常认真的表情:
“闻其臀巨。趁有劲日她,日出个娃来!”
鹿沉瞠目结舌。
就这一番话,蛮荒之气,已然扑面炸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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