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对刘基的反应也非常满意。

处理完了这些军政事务,就回后院去见自己的妻儿了。

在马秀英房中,朱元璋屏退了僕妇,只留下妻子马秀英和小儿朱五。

朱元璋把胡大海的回信给马秀英看。

马秀英看了几句就下意识的捂嘴,不让自己直接惊叫出声。

然后快速看完所有的字,最后望向丈夫朱元璋:

“孩儿的话,竟然真的应验了,那之前他说的其他那些事情,也都会是真的了?”

朱元璋表情严肃,长长的吐了口气:

“很可能是真的,我看老五这些天神完气足,我现在想再问一些事情。”

马秀英轻轻点头,小心翼翼的把朱五从婴儿床上抱起来:

“那天老五睡了一觉,第二天醒来精神就恢復了,感觉当时就是累了。”

朱元璋有些紧张的看著妻子怀中的婴儿:

“孩儿,你之前说是看到过察罕,这个人有血光之灾。

“你还能看到、听到更加详细的情况吗?”

朱元璋是个非常现实的人,相比於海外的金山银山,相比於未来的倭寇和西洋夷,他现在更在乎的是眼前的麻烦,最担心北方最大的军阀察罕。

朱五仔细回忆了两秒钟,然后看著朱元璋断断续续的说明:

“田丰、王士诚等降察罕后,与察罕属下將领不睦,乃计归益都红巾军。

“察罕率眾久攻益都城不下,乃令所部诸將分兵换防长期围困。

“田丰、王士诚设宴邀察罕至,於察罕入席时击之。

“察罕负伤逃走,但最终伤重不治而亡。

“田丰、王士诚率眾反正,入益都与陈元帅共同守城。”

在原有的歷史上,田丰准备在宴会上刺杀察罕,动手的时候出了紕漏。

察罕重伤却没有当场死亡,被属下强行救了回去,只是最终没有抢救过来,伤重而死。

察罕的继承人,是被他收为养子的外甥扩廓帖木儿,汉名王保保。

察罕死后,扩廓便继承了察罕的地位,但扩廓需要重新收拢察罕属下的將领。

察罕的势力不完全属於察罕一个人,察罕本人作为首领,更像是一个盟主,而不是主公。

下属將领多是带资进组,是半独立的加盟商,民间地主武装歷来如此。

扩廓如果不能获得这些人的信服,竖立自己的个人威信,就无法指挥他们的军队。

扩廓要整合这些人,再加上要与元庭中央和孛罗帖木儿,还有其他地方军阀的掣肘內斗,错失了短期內席捲天下的机会。

朱元璋抓住了这个机会,迅速消灭了陈友谅和张士诚,才有机会北伐中原,统一天下。

朱元璋听完朱五的说明,就轻轻点著头,非常感慨的分析说:

“田丰这廝,果然是受不得半点委屈的。

“察罕所部原有將领,大多都是中原豪绅出身,与红巾义军的將士本来就不对付。

“察罕也没有识人之明,又不能慑服所部诸將,无法调解双方矛盾。

“所以,孩儿看到的这一劫,察罕確实难以避免。

“就算是田丰这次刺杀失败了,察罕手下的將领內斗也会越来越凶的。

“再加上孛罗等等人掣肘,察罕就算不死也无力南侵。”

朱元璋不能直接“看到”未来,但是能通过对天下局势的了解,对各地主要军阀头目和將领的了解,分析出他们之间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所以朱五说出田丰刺杀察罕的事情,朱元璋马上就明白这件事为什么会发生了,也確定这件事情是符合逻辑的,是真的有很大可能会发生的。

马秀英听了丈夫的分析,就颇为兴奋的说:

“如此一来,我们就可以不去理会察罕,专心攻取武昌湖广了。”

朱元璋却轻轻摆手说:

“夫人莫急,我们现在知道察罕將死,下面的將领们可不知道。

“诸將多恐惧察罕势大,加上陈友谅、张士诚三面威胁,所以不时鼓动我接受元庭詔安。

“就是因为我迟迟不肯决定,所以才有了蒋英这等叛將。

“他们害怕跟著会被被察罕大军所灭,所以跟已经接受詔安的张士诚暗中勾连谋叛。

“可我们又不能贸然泄露天机,告诉他们说察罕將死,已经不足为虑了。

“那样察罕也可能会得到消息,因此警惕田丰而躲过了这一劫,那我们的危险就更大了。”

马秀英微微皱著眉头轻轻点头:

“那察罕真正遇刺的消息传开之前,我们就只能等在这里稳定后方了吗?

“要不……我们把元庭的使臣接过来,开始谈一谈具体的事宜?”

朱元璋听到马秀英的话,就再次摆手说:

“也不行,我们不接受朝廷的詔安,只是江南新归附的部分降將无法安定。

“但我们若是受了詔安,那可就是遗患无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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