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北被米爷爷仁爱和宽容所温暖,也给他的“悲惨世界”带来了希望和改变。
这件事之后,他们渐渐成了忘年之交,二人亦师亦友,谈棋作诗,十分快哉,和米爷爷打太极、下棋,也成了小北最愜意的小確幸。
如果说和米爷爷打太极是磨链心性,那下围棋便是学阴阳之术,米爷爷总会和他以棋道述人道,以棋法论谋略,先以棋局布死局,再破死局而生,这棋局的精髓便是“阴阳之术”,所谓阴阳之术其实分为阴术篇和阳术篇。
“阴术篇”即“鬼谷之术”,將纵横、兵道、诡辩运用於布局、破局之际,最高境界是“不战而屈人之兵”。
简单来说,纵横中的合纵就是几个弱者联合起来对付一个强者,连横就是一个强者对付几个弱者联合在一起的时候,与其中一个弱者或者几个也进行结盟,以达到分化瓦解、各个击破的目的。
这便是鬼谷弟子苏秦、张仪二人合纵掛六国帅印、连横破六国联盟所用之术。
兵道即兵法,是根据兵家刚柔並济、攻防兼备、彼己虚实转化推演而成,其中施计用诈,古往今来,无出其右。
鬼谷弟子孙臏智斗师兄庞涓逃离魏国,所用假痴不癲、瞒天过海,以及日后在马陵之战中助齐破魏终报臏刑之仇,所用围魏救赵、减灶增兵等计策尽出於此。
最后一个诡辩,即以三寸不烂之舌成功游说別人,之所以说“诡”,主要是它能虚构论据,顛倒黑白,做出似是而非的推理。
说白了就是明著忽悠你,你还不得不信,鬼谷弟子商鞅、毛遂更是此道高手,这也是二人能得秦孝公之变法、能於平原君之自荐的原因。
阴术博大精深,鬼谷眾弟子不过是精通三术之一,便能一怒而诸侯惧、安居而天下熄。
此术虽难,一旦熟识,往往在布局、破局之时,可无往而不利。米爷爷光是讲阴术篇的实例,多达百余个,诸如犀首公孙衍抗秦、烛之武退秦师、白马非马、濠梁观鱼等。
二人对弈时,常以棋盘中纵横各十九条线,行纵横之术;中盘阶段,则以黑白棋子推演兵道,展开生死鏖战;收官阶段,则以棋理辩得失、论成败。
小北跟著米爷爷学了几年阴术篇,仍是不諳此道,对其中的破局之法不过略通一二,对布局之法更是连皮毛都没摸到。
与阴术篇的修外、修术不同,阳术篇修的是“內”和“心”,即“阳明心学”,核心三句话:“心即理”、“知行合一”、“致良知”。
正所谓道在人心,人生的意义其实就在自己的心中,知是行之始、行是知之成,只有在实践中才能用心知理、用理明心,最后再以良知来明辨心和理、对与错,以良知,知行合一。
相比於对阴术篇中的一知半解,阳术篇对小北的影响可以说是入木三分,甚至是改变了他的一生。
跟著米爷爷学习,小北受益颇深,实际上,米爷爷也能在林小北身上找到乐趣,用米爷爷的话来说,林小北身上有双绝“扭大秧歌”“唱二人转”,爷俩起兴时,一曲《小拜年》,边唱边跳,总是让街坊邻居鸡犬不寧,而在两人看来的堪比天籟之音的才艺,也总是在邻居周大娘和赵大妈的惨叫中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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