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宗卫吕牧抱了抱拳。
百里跋饶有兴致地望著这一幕,因为是天子曾经的宗卫,他自然能从特殊的渠道得知这位八皇子的秉性,那可绝对不是一位忍气吞声的皇子。为何记下兵部眾官员的名字,这不言而喻。
不过对此百里跋並不关注,毕竟军队虽受制於兵部,但两者也並非是上下级的关係,再者,百里跋以往看那些兵部官员也不是很顺眼,又岂会多管閒事。
他在意的只是,这位八皇子是否能人所不能,在满营兵將都对其气愤填膺的情况下,仍能说服这些兵將们。
“殿下似乎並不在乎某营中的兵將对殿下恨之入骨?”
赵弘润闻言笑道:“爱憎仅存乎於一念之间……怕的是什么?怕的是贵营上下兵將对我一无所知,那才是最糟糕的。……兵部以为他们坑了我,事实上,他们却是帮了我一个大忙。”
“哦?”百里跋微微一笑:“某,拭目以待。”
见这位大將军准备起身去召集全营的兵將,赵弘润连忙喊住了他。
“大將军且慢……请大將军给我十套浚水营兵將们的甲冑。”
“甲冑?”百里跋诧异地望了一眼赵弘润,想了想说道:“这个可以。……还有什么么?”
“还有……贵营的军旗!”
“……”百里跋闻言一愣,在皱眉思忖了良久后,这才迟疑地点了点头。
毕竟魏天子事先知会过百里跋,除了公然支持赵弘润以外,可以满足他別的需求,只要是不影响营內士卒对赵弘润这位八殿下的態度。
“军旗乃军魂所系……但愿殿下你明白你究竟在做什么。”
由於事关重大,即便是对待子侄一般的赵弘润,百里跋亦不由地用凝重的语气提醒他,毕竟这位八殿下的性格素来乖僻,若是他侮辱了浚水营的军旗,搞不好整个营的兵將都会暴动。
而对此这个提醒与警告,赵弘润面色自若地拱了拱手。
深深望了一眼赵弘润,百里跋自行准备去了。期间,他派人送来了十套营內兵將的甲冑,赵弘润叫弟弟弘昭的十名宗卫穿好,即张驁、李蒙、方朔等人,叫他们想办法混到满营的兵將中去。
毕竟演讲这种事,最好台地下有几个托嘛,这样才能哄抬气氛。
为此,赵弘润事先恳请百里跋,请他莫要按照营內平日里的秩序列队,只叫满营兵將胡乱站列,免得张驁、李蒙、方朔等人被人瞧出来。
百里跋同意了,他命人在营中操场的北侧替赵弘润用木头搭了一个高台,旋即便唤来全营两万五千名士卒,等著赵弘润上台说服这些对其气愤填膺的骄兵悍將们。
在眾目睽睽之下,赵弘润领著沈彧等十名宗卫缓缓登上了木质的高台。
说是高台,其实也就是一丈来高的木头台子,也並没有多高。
但此时此刻,这个高台儼然已成为浚水营两万五千兵將们瞩目的焦点,整整两万五千双眼冷冷地盯著这个地方。
不得不说,被这两万五千双冰冷中带著怒意的眼神死死盯著,即便是沈彧等宗卫们,亦不由地感觉头皮发麻,因为他们清楚能够感受到台地下那些兵將恨不得將他们生吞的凶恶眼神。
“殿下,准……准备好了。”宗卫高括咽了咽唾沫,小声地提醒道。
恐怕连他都没想到,他有一日竟然会如此的惊恐。
赵弘润点了点头,望了一眼宗卫们所架起的一个巨大的“喇叭”。
没办法,由於自己的声音不足以传遍这两万五千名兵將的耳朵,因此赵弘润昨日便请工部的巧匠们打造了这只高度与他身高相仿的喇叭。
说是喇叭,其实就是一个最简单的扩音器,底下装著木质的架子,纯粹小孩子玩意,不过在这里,怕是没有多少人能想到製作出这个玩意。
“喂喂喂,咳咳……”
赵弘润试了试扩音的效果,旋即丟出一句让台地下两万五千名兵將们都为之一愣的话。
“唔……诸位浚水营的將士们,你们好,我便是尔等心中因为某个消息而恨之入骨的……赵弘润!”
“……”
原本还在小声议论,猜测赵弘润身份的浚水营兵將们,顿时鸦雀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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