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雍捅出来的东西，跟他手里零碎的线头对上了。
“你的打算，林？”
弗瑞声音平稳，听不出波澜。
“我需要你搭把手。”林雍乾脆利落，“他有『眼睛』，能偷看我的行动。
金並似乎也在他手里（不知道死没死），鬼知道他还藏著什么，地下世界被他搅得乌烟瘴气。
他不知为什么盯上我了，但对你…威胁也不算小，我们联手拔了他，这样大家都清净些。
我出人，负责追查、定位和…以及最后的清理。
神盾局只要给情报，开绿灯，必要时候出来洗地。”
弗瑞沉默了几秒。
林雍这提议，像块诱人的毒饵。
默多克確实是个隨时可能炸的雷。
用林雍能主动替他们解决，確实能省掉神盾局一堆明面上的麻烦，风险也小。
“皮尔斯部长，风险评估。”
弗瑞没直接回林雍，手指在桌面虚点，接通了內部线路，把林雍提案的核心和合作请求，同步给了顶头上司——世界安全理事会代表、神盾局的真正掌舵人之一，亚歷山大·皮尔斯。
短暂的静默后，皮尔斯那沉稳、带著一丝明显不赞同的声音传了过来，透著高位者的压力：“尼克，这个『鬼牌』林雍，他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充满未知的威胁源。
他身边聚集的那些…难以解释的存在，以及他展现出的、远超常理的手段，甚至他疑似影响他人精神状態的能力，都完全脱离了我们的掌控框架。
与这样的个体建立合作关係，风险係数过高，无异於主动拥抱不稳定因素。”
皮尔斯的语气转为严厉，带著命令的口吻：“默多克固然需要处理，但『鬼牌』林雍及其关联势力的威胁评估，必须立刻重新校准。
我命令：驳回合作提案！
同时，將林雍及其势力的威胁等级，即刻提升至『omega』级。
调动一切可调用资源，包括『洞察计划』的预备权限，对其进行全方位监控、渗透和深度评估，必要时…执行清除程序。
我们必须確保，他绝不会成为第二个默多克，甚至…演变成更难以收拾的局面。”
命令斩钉截铁，没有迴旋余地。
弗瑞的独眼深处，一丝极快的无奈和凝重闪过。
皮尔斯站在程序和安全角度，担忧无可厚非，林雍的不可控是事实。
但弗瑞更清楚，皮尔斯真正的算盘：阻止神盾局和林雍联手。
“明白，部长。”
弗瑞的声音平稳地回应，听不出情绪。
通讯切断。
弗瑞重新看向屏幕里等待的林雍，独眼里的情绪复杂难辨：“林雍，合作…上面没批。”
林雍脸上一点意外都没有，仿佛早就料定，只是嘴角那点冰冷的弧度，似乎又深了一分，下顎线条绷紧了些许。
这足以让弗瑞生疑，对现在的神盾局。
弗瑞停顿了一下，手指像是要去关闭通讯界面，不经意地在加密坐標栏上“滑”过——一个地址信息清晰地闪现了一瞬，隨即消失无踪。
他的语速加快，声音压得更低，带著明確的提醒：“金並的產业，布鲁克林废弃船厂，地下三层，『地平线b』项目的烂摊子。
默多克在那儿待过很久，可能是个重要窝点，坐標…发到你老地方了。”
他停顿了一下，隨即是语气加重，“神盾局的『正式』行动…目標是『鬼牌』和你的党羽。很快就会开始行动，自己…掂量著办。”
话音落，通讯被弗瑞乾脆利落地掐断。
屏幕瞬间暗了下去。
林雍盯著消失的画面，那抹冰冷的弧度，终於化开一丝极淡的、带著点“果然如此”意味的嘲弄。
“布鲁克林船厂…地平线b…”
他几乎是立刻在脑子里调出了地图和档案碎片，“果然是那疯子的地盘。”
先前丧钟带来的情报里，这个位置就在其中。
他低语一句，手指在虚擬界面上快速操作著確认坐標，“弗瑞…这情，我记下了。”
这情报，比真金还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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