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安全屋的寒气还没散透，空气里那股金属混合著血腥的怪味。
林雍站在单面玻璃后面，冷眼看著里头。
丧钟已是被鬆了绑，正沉默地往嘴里塞著高热量食物，独眼里的凶光没减半分，但仔细看，瞳孔深处时不时掠过，一丝被强行压下的神经质般的顺从。
伏黑甚尔隱於角落的阴影里，连呼吸声都微不可闻，只有那双漠然的金色竖瞳，证明他还活著。
“斯莱德·威尔逊，代號丧钟。
伏黑甚尔，代號天与暴君。”
林雍的声音，在安静的观察室里响起来，“从今天开始，你们就是『暗星（umbra star）』的尖刀。”
“暗星？”
丧钟抬起头，食物在嘴里嚼得嘎吱响，独眼扫过林雍，又瞥了眼阴影里那个气息，深得嚇人的伏黑甚尔。
隱秘，致命，这名字…倒还不赖。
“你们目前的任务就一个：找到默多克。”
林雍的指关节敲在冰冷的玻璃上，发出篤篤两声闷响，“把他从那破罐子里揪出来，然后碾成渣。
还有他背后的金主，他养的狗，一条不留。”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丧钟身上，“这就是你们的买命钱。”
神经蠕虫那无形的连结猛地一紧，丧钟腮帮子上的肌肉，瞬间绷出一道稜线，又强迫自己放鬆下来。
伏黑甚尔眼皮都没抬一下，微不可查地点了下头。
砍人？这是他的老本行。
砍谁？那更无所谓。
契约之主指哪儿，他的刀就劈到哪儿。
“甚尔，你背著的『天启四骑士』那层皮是好东西。”林雍转向伏黑，“九头蛇的『失败品』，黑道上的传说，投奔个新躥起来的佣兵团，这也是合情合理。
你就是『暗星』藏在影子里的『处刑人』，別轻易暴露存在。”
这身份能解释他那非人的能耐，还能跟神盾局、九头蛇现在的势力，撇得乾乾净净。
“嗯。”
伏黑甚尔喉咙里，滚出一个音节，平淡无波。
“丧钟，你站在前方，当这个暗星佣兵团的『团长』。”林雍的目光转回来，“用你的路子，去摸到默多克的尾巴。
『暗星』要情报、要傢伙、要钱，这些都是由你管。”
林雍的声音压低了点，带著不容置疑的掌控力，“记住了，你现在端的是谁的饭碗？
那虫子在你脊椎里，乱动心思，就只有死路一条。”
“哼！行，『老板』！”
丧钟扯著嘴角，露出个带著血腥味的冷笑，独眼里的凶光没灭，但那份从神经里透出来的“听话”，已经抹不掉了。
他脑子里飞快地盘算著，怎么用自己还没断乾净的那些线，把这“暗星”佣兵团支棱起来。
如今的头一件事——把那个拿他当枪使的罐中脑挖出来。
神盾局·三角航舰·暗流涌动
弗瑞站在巨大的落地舷窗前，黑色的风衣下摆纹丝不动，独眼望著下面那颗水蓝色的星球，深不见底。
办公桌上，一个来自“鬼牌”林雍的加密通讯请求，正无声地闪著红光。
“接进来。”
弗瑞转身，声音低沉。
虚擬屏幕亮起，林雍的身影出现，背景是他那个看著就没什么人气的书房。
一句废话也没有，林雍直接撂话：“弗瑞局长！默多克，这名字，你档案里肯定有。
地平线的魔像，猪面教授，现在又雇了人来探我的底。
那泡罐子里的疯子是条毒蛇，他在收集东西，目標恐怕不止我一个…搞不好，连神盾局都在他菜单上。”
弗瑞的独眼眯了一下。
默多克！
这名字在地平线实验室的废墟报告和猪面教授等人，那堆疯言疯语里都蹦出来过，一个技术高得邪门、藏得极深的科学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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