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还是白得不健康，眼神却利了很多，没了那种死气，多了警惕、探究，还有股子…晦暗。
更重要的是，林雍强化过的感知，清晰抓到对方身上缠著一股阴冷、像在抽吸生机的“负能量”场。
“是你？”
林雍停步，声音压低。
利威尔瞬间察觉，侧移半步，手虚搭刀柄，灰眼睛锁死摊主。
摊主看著林雍，脸上没表情，嘴角扯了一下：“『鬼牌』先生还记得我这蚂蚁。”
声音低哑，带著怪调。
“在这干嘛？”
林雍语气带刺。
一个底子不明的傢伙，巧到在他们採购路上？
他可不会傻到相信这种巧合，除非是命运女神亲自出手。
“先生，我专门在这里等你。”摊主直接得嚇人，迎著林雍审视的目光，“或者说，等个机会。”
“什么机会？”
“报恩，或者…求个庇护的机会。”摊主声音平，“我欠你们一条命？
不，是你把我从地狱拖出来。虽然过程挺糙，但却让我保住了性命。”
林雍皱眉：“我们不要人，你可以找神盾局去，或者…躲远点。”
摊主摇头，眼神更暗：“神盾局？只会关我进新笼子切片。躲？”
他抬起手，掌心向上，没光没影，但掌心上方一小片空气里的灰尘突然定住，像被抽乾了“活气”，光线都暗了一瞬，一股冰冷的“剥夺”感扫过。
旁边利威尔眼神，瞬间刀锋一样。
“看见了？这玩意儿…醒了，甩不掉，就像诅咒一样。
我控不住它，也不知道它要把我变成啥，我需要…”他顿住，直视林雍，“我需要个地方，难找的地方。
也需要…你们这样的人，在我彻底变怪物前，拦著我，或者…弄死我。”
话里透著一股破罐破摔的实在。
林雍脑子转得飞快。
一个主动求管束、甚至不怕死的潜在打手？
比硬抓或当敌人强，他確实是需要帮手。
“名字。”
林雍突然问，他似乎想起眼前之人的身份。
摊主一愣，隨即明白过来，眼里亮起一丝微弱的希望：“马丁·李（martin li）。”
马丁·李！
林雍脑子里“嗡”一声！
底片先生（mr. negative）！
金並以前的臂膀，后期难缠的狠角色，有正负双重人格和力量。
原来是他，现在时间线，他还没成那个呼风唤雨的“底片先生”，只是个被九头蛇当小白鼠、意外沾上黑暗力量、在痛苦里挣扎的边缘人。
林雍立马改了主意。
一个潜力巨大、熟知金並老底、主动送上门求管的“底片先生”，价值远超普通打手。
用好了，就是把好刀。
“跟上吧！”林雍转身就走，废话没有，“记著，马丁·李，你的命现在归我，你的力量，我说『用』才能用。若是失控…”
他侧头，眼神冰渣子一样扫过马丁，“兵长会立马让你解脱，懂了吗？”
马丁·李（或者说，被负能量啃噬的“马丁”）身子颤了下，眼里反而有种解脱的平静。
他默默收了摊上那点破烂，一声不吭跟上林雍和利威尔。
利威尔刀锋似的目光，在马丁身上颳了几秒，鼻子里哼出点气，显然对这浑身冒“阴寒气”的新丁，没半点好感。
但他没吱声，林雍的命令高於一切，这是系统植入的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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