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岛別墅客房里，消毒水味混著一丝残留的魔力。
阳光从百叶窗缝切进来，在地板上划出几道光条。
昏迷的雷姆眼皮动了动，隨即是猛的睁开。
那双蓝眼睛有点空，定了定神，才看清床边椅子上看医学书的莱斯利医生。
“莱…斯利医生？”
雷姆的声音又干又哑。
“雷姆！你醒了？！”莱斯利扔下书，立刻凑近检查瞳孔和脉搏，“感觉怎么样？有哪里特別疼吗？有没有感到难受？”
雷姆试著动动手脚，身体里魔力耗干了，肌肉酸软，但那种失控的撕裂感没了。
她摇摇头：“就是…累。魔力…空了。主人…兵长…？”
“都好！”莱斯利鬆口气，“林先生皮外伤加骨裂，他的身体恢復得很快。
阿克曼先生更是精力过剩，他在外头折腾安保。
林先生说了，你养好之前，不准用魔力。”
雷姆眼神鬆了点，又浮出自责：“雷姆…拖后腿了。最后…失控了…”
她记得那股冻碎一切的寒意和差点压不住的暴戾，隨即就再也记不得任何东西。
“不是你的错，雷姆。”莱斯利拍拍她手背，语气很硬，“你护住了该护的人。现在，乖乖躺著，好好吃饭，攒魔力。林先生说了，以后还得靠你这战力。”
她端起温著的粥，“来，先喝点。”
雷姆乖乖点头，小口喝粥，疲惫感很快又涌上来。
別墅里安静，只有远处偶尔传来工人干活的声音。
这点安静，是暴风雨喘气。
唐人街
在林雍背上结痂，胳膊骨裂也好得差不多，他们就外出了一趟。
別墅消耗快，尤其利威尔那洁癖对东西挑剔得很。
林雍决定亲自跑趟纽约唐人街补货，顺便探探最近的风声。
事件已是渐渐平息，他所能收割的情绪值，已经没有多少。
同一事件，不能多次从同一人获取到情绪值。
利威尔跟著林雍，当保鏢兼质检员。
唐人街吵得要命，叫卖声、油烟味、晃眼的招牌混成一锅粥。
林雍和利威尔套著连帽衫，低头穿行。
利威尔灰蓝眼睛认真观察著四周，对脏乱差的环境满脸嫌弃。
“嘖，这空气和地面，是对智商的侮辱。”
利威尔冷冰冰丟出一句，这傢伙是真的喜欢吐槽。
“忍著点吧，兵长！你要的那种『无菌抹布』，只有这儿有。”
林雍回了一句，眼睛扫著摊位。
一个僻静街角，不起眼的小摊。
摊上没几样东西：几块破旧残片，几根乾草，一个破签筒。
摊主是个穿旧夹克的男人，低著头打盹。
林雍正要走过，那男人侧脸轮廓和身上那股阴鬱疲惫的劲儿，让他心里咯噔一下。
似乎，有点眼熟？
他脚步刚顿，那摊主像感应到了什么，慢慢抬头。
两人目光撞上。
林雍猛的瞳孔一缩！
竟然是他。
地平线地下实验室那个被他拖出来的“工装男”。
但如今，眼前这人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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