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瑞开出的价码太诱人。
安全、资源、合法身份…他都缺。
神盾局確实能让他更快找到目標。
但是…跟老狐狸合伙？
神盾局自己就一身屎，弗瑞更是出了名的吃人不吐骨头。
这“合作”，九成九是被当枪使，用完就扔。
还有利威尔…他能听一个官家机构使唤？
“我得想想。”
林雍没答应也没拒。
“行。”弗瑞好像早料到了，“这频道单线加密，开24小时，要是想通了，按回车播回。”
他顿了顿，“抓紧时间，林雍。金並並没有被抓，默多克也没有踪影，这事可没完。”
屏幕一闪，弗瑞没了，就剩个黑禿鹰戳在那儿。
屋里静得只剩下电脑风扇的嗡嗡声。
“哼，官老爷。”
利威尔冷冷地啐了一口，满脸嫌恶。
他对弗瑞那套，一个字都不信。
莱斯利担心地看著林雍：“孩子，神盾局…那是个吃人的地方。”
林雍盯著屏幕上那冰冷的禿鹰，手指头无意识地敲著桌子。
弗瑞的饵裹著毒，金並的刀子也悬在头上…
与此同时，纽约地底深处，一个连神盾局地图上，都没有的鬼地方。
空气又潮又冷，闻著像陈年血混著烂木头和怪异的香料味。
几盏油灯火苗乱跳，照著墙上扭来扭去的鬼画符和冰冷的石头柱子。
金並瘫在一块冰凉的石板上，断手断脚的地方，裹著浸满黑乎乎草药的绷带，疼得他脸色发青，汗珠子混著血水往下淌。
可他那独眼里的恨，比身上的伤狠一万倍。
几个黑影围在石台边。
全身裹得跟黑粽子似的，脸上扣著青面獠牙的鬼面具，飘忽得像没有脚。
领头那个，背有点驼，但感觉最深不可测，像口枯井。
他伸出一只枯树枝似的、爬满刺青的手，按在金並断腕上，嘴里嘰里咕嚕念著听不懂的玩意儿，指尖冒出点渗人的绿光。
“呃…”
金並闷哼一声，伤口那儿传来一阵又麻又冰的怪感觉，疼是压下去点了，可骨头缝里像钻进去一堆冰虫子，更瘮得慌。
“菲斯克先生，”领头的黑衣人开口了，声音又干又哑，像砂纸蹭石头，“『骨女』大人用秘药给你接筋。但『影』受的伤…得耗时间，还得…上供。”
他说的“影”，指的大概是金並伤到的根本。
金並的独眼死死瞪著头顶石头上刻著的那些痛苦鬼脸，牙咬得咯咯响，从牙缝里挤出带血的诅咒：
“时间…老子等得起，供品…马上就有，那只小臭虫…林雍，还有他身边那个耍刀的小矬子。
老子要他们…想死都死不了，把他们…连魂儿一起…碾成渣，献给『兽』！”
他的咆哮在空荡荡的大殿里撞来撞去，震得墙上油灯的火苗乱窜，无数黑影在墙上张牙舞爪，像在给这黑道皇帝的恨意叫好。
戴鬼面具的头领微微点了下头，面具眼洞里一片死水：
“明白了，菲斯克先生。『鬼牌』…和他的『刀』，会是手合会献给『兽』的…下一份生贄（活祭品）。”
冰冷的杀意，像地底渗出的寒气，缠上了刚喘口气的林雍和利威尔。
来自东方的毒牙，悄无声息地对准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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