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区东南角，一个锈得掉渣的下水道井盖，被从底下“嘎吱”一声顶开条缝。
一股子腐烂恶臭的热气，直往上冒。
林雍脸白得像纸，他的嘴唇更是乾裂爆皮，肋下缠的绷带，早被血和脏水泡透了，每喘一口气，都让他疼得齜牙咧嘴。
他几乎是用肩膀死命往上扛，才把这死沉的铁盖子，挪开条能让他钻出去的缝。
莱斯利医生紧跟在他后面爬出来，同样一身烂泥，狼狈不堪。
她那件看著就贵，但早该扔了的旧风衣糊满了污泥，头髮乱糟糟地贴在汗湿的额头上，脸上掛著几道擦伤，眼神累得不行，但那股子倔劲儿还在。
她手里死死攥著那个从不离身的医疗箱，指节都发白了。
本以为来到了纽约，她可以躲避那些疯子，没想到还是在这里遇到这群人，这让她鬱闷不已。
俩人连滚带爬地摔进一条堆满垃圾的背巷深处，背靠著冰凉的湿墙，大口喘著粗气，肺跟破风箱似的。
远处警笛和直升机旋翼的嗡嗡声越来越近，像张看不见的网，正越收越紧。
“听著，小子，”
莱斯利的声音哑得厉害，透著股认命的疲惫，她指了指自己风衣上蹭的、已经发黑髮硬的血跡——那是神盾特工挣扎时弄上的，
“现在在他们眼里，我跟你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
无证行医？窝藏重犯？帮凶潜逃？隨便拎一条出来，都够我这把老骨头在牢里烂掉。”
她一把扯下胸前那个模糊不清，代表某个早黄摊子的慈善医疗组织的旧塑料胸牌，看都没看就扔进了旁边漂著油的臭水沟里。
“我可不想死，还是在不见天日的铁笼子里。”
林雍咳出一口带著铁锈腥味的唾沫，他看著医生眼里那点无奈又豁出去的光。
他咧了咧嘴想笑一下，结果扯到伤口，疼得直抽冷气。
“抱…歉，拖累你了…医生。”
“省省力气吧。”
莱斯利打断林雍的话，麻利地打开医疗箱，拿出最后一点消毒水和一卷还算乾净的绷带，“现在咱俩就是一条破船上等死的命。要么一起沉底，要么…”
她顿了顿，开始检查林雍肋下又渗出血的伤口，动作依旧又快又准，只是手指头有点不听使唤地抖，“…想法子把这破船划出去。”
林雍靠在冰冷刺骨的墙上，感受著消毒水蜇人的刺痛，目光越过巷口，投向那片被城市霓虹染得血红、却危机四伏的夜空。
意识沉入脑海里的系统
【系统界面，情绪值：5015点。
召唤界面：冷却倒计时：70小时22分】
追捕的网，正从天上（斯塔克）、地上（神盾局）、甚至阴影里（默多克、金並、蝙蝠侠）罩下来。
逃命的道儿，这才刚开头。
他身边唯一的伙伴，就是个被他硬拖下水、一肚子火又没辙的老太太。
就在这时，一道刺得人睁不开眼的、绝不是警车或直升机的强光，跟冰冷的探针似的，“唰”地一下捅破了巷口的黑暗，结结实实打在两人身上。
光柱边缘，一个巨大、沉默的黑色轮廓正缓缓显现，车头那对灯，像两只冰冷的眼睛。
蝙蝠车！
相比於神盾局与钢铁侠，“交友”广泛的蝙蝠侠，更容易查到莱斯利医生的诊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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