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烧的街区，只剩下呛死人的浓烟、烧得黢黑的废墟和没完没了的警笛鬼叫。
神盾局的黑色suv和救护车，围了个临时封锁圈，蓝红警灯一闪一闪，把破楼烂墙照得跟廉价夜店似的。
临时医疗区里，空气沉得压人胸口。
十七张担架排开，只有三张盖著白布。
剩下的伤员，裹得跟木乃伊似的，疼得直哼哼，仪器滴答声冷冰冰地掺和著。
玛利亚·希尔杵在旁边，脸绷得比她的制服还硬，手里平板屏幕滚著伤亡数字和损失清单，看一眼都让人心头髮凉。
尼克·弗瑞窝在一辆指挥车后头的阴影里，独眼扫过这片烂摊子。
他手里攥著个加密通讯器，希尔刚报上来的每一个字，都像冰渣子往耳朵里钻。
死了不少人，彻底砸了锅。
冒出个鬼知道哪来的对头（默多克），还有个戴面具的小子（林雍），溜得比鬼还快。
通讯器被他攥得嘎吱响。
弗瑞那只独眼最后定在远处——半空中悬著的金红铁疙瘩，还有废墟边上，那个几乎溶进黑夜里、一动不动的蝙蝠影子。
“希尔，”
弗瑞的声音压得低，带著股不容商量的狠劲儿，“那个『復仇者』计划的摊子…提前开张。
设定为最高级別，把你看好的所有苗子资料，加密等级提到『天剑』，立刻发给我。”
“收到，长官。”
希尔手指在平板上戳得飞快，一点不含糊。
她懂，这次砸锅彻底把弗瑞那根弦给崩断了。
否则，他也不会在没有做好充足的准备前，就提前启动那个计划。
蝙蝠侠没走。
他是去到诊所烧剩下的废墟边上，一寸寸地翻。
战术手套蹭过烧焦的门框，抠进裂开的砖缝，最后停在诊所后门外那片湿乎乎、脏了吧唧的泥地上——那儿，有几个带血的新脚印，歪歪扭扭、慌慌张张地扎进旁边巷子的黑窟窿里。
脚印边上，还踩著半张染了血、印著咧嘴小丑的破扑克牌。
他指尖捻了点混著血和灰的泥巴，塞进一个小盒子。
面罩底下的视线，顺著脚印消失的方向望去，不知在想些什么。
默多克最后看过来的那一眼…似乎就是告知，目標就是这儿。
那个搞出“小丑梦魘”、又能在阿卡姆疯子手里逃生的面具小子…他身上有默多克想要的东西。
哥谭的蝙蝠，暂时得在纽约待著了。
他要逮的耗子，不止一只，他怀疑那是小丑的手笔。
斯塔克大厦顶层实验室，气压低得能憋死人。
几块光屏悬在半空，画面跳著：烧成渣的街区热成像图、神盾局给的现场细节扫描、还有…贾维斯硬从一堆杂波里抠出来的、一抹快散乾净了的异常精神能量残留图——默多克的“签名”。
托尼烦躁地扯松领口，虚擬键盘被他敲得噼里啪啦响。
“贾维斯！把这鬼精神图，跟之前巷子、赌场那些怪动静，还有皇后区布鲁克林交界那片老厂区的爆炸渣滓，全他妈给我交叉比对。
一点蛛丝马跡都不能放过，挖地三尺也得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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