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对滇东十八部呢?”陈昭面无表情追问道。
吴行鲁斟酌说道:
“滇东十八部在南詔治下日久,不能和西川和东川边界的僚蛮相提並论,他们粮草富足,锦衣玉食,寻常的盐铁布收买不了他们,而且他们对南詔还有忠心,只有恩威並施才有效果,打杀一批,拉拢一批,同时转移部分黔中道的部族过来,逐步瓦解各部族的酋长统治权威。”
双方都没有提起爨氏部,这是南詔的死忠,自从陈昭斩杀了爨琛,双方便再也无法缓和。
见到陈昭脸上浮现笑容,吴行鲁心中也鬆了口气。
“审时度势,宽严结合,吴帅是当真无愧的宰辅之才啊。”
“末將只是按照都护的战略行事,都护才是真正的宰辅之才,不出一年,鄯善城周边的蛮部都將臣服於都护麾下。”
“不不不,不是臣服於我,而是臣服於你啊。”
“我?”吴行鲁稍楞,隨后便呼吸沉重起来。
“《平南方略》基础已经夯实,接下来的用兵之道,你比我擅长,从今日起,你吴行鲁便担任副都护一职,总领对南詔战事,西路李镶、东路杨庆復、中路梁重皆听从你调遣。”
陈昭已经走远,而吴行鲁却愣在原地,这下入驻政事堂不再是可能,而是板上钉钉了。
若是陈昭亲领,那灭国首功便在陈昭头上,他吴行鲁拿到次功,进政事堂还有一番波折,可如今陈昭將一切都准备妥当,却將攻灭南詔的事宜交託於自己,这相当於做好了饭给餵到吴行鲁嘴边,这首功便是属於他吴行鲁的。
凭藉灭国首功,谁还能挡得住他入驻政事堂?这可不是开国之初,名將如云,隨处可见灭国之功的时候了。
吴行鲁反应过来,快步赶上,嘴巴张了又合,一时之间居然说不出话来。
陈昭见到一向老成持重的吴行鲁居然也会有这般表情,心中暗乐,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山高路远坑深,大军纵横驰奔,谁敢横刀立马,唯我吴大將军!”
吴行鲁虽是武將出身,但如此简单易懂的诗句,他也是一读就懂,这下彻底绷不住了,立马跪倒在地,给陈昭行了大礼,“愿为都护鞍前马后,结草衔环以报。”
......
进入昭通城后,陈昭將军务彻底交给了吴行鲁,自己只负责了人事部署。
军事方面有吴行鲁统筹,李镶、杨庆復以及梁重一干武將配合,已经足够。
但接下来的重中之重是分化瓦解滇东十六部,行军司马苏子凌侧重於营造和后勤补给,显然不適合干这个。
最適合这项工作的首先是杜寒山,其次是在黔中道担任布政使的罗隱。
思来想去,对付滇东十六部,手段需要狠辣一点,其中的分寸把握,罗隱不如杜寒山,但是杜寒山与吴行鲁向来有嫌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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