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岩听到这个声音,仿佛是看到救星,急呼:“监军救我!”

只见面容清秀,衣著整洁的西门季玄从节堂外走了进来,在身材普遍高大孔武的唐朝宦官中,西门季玄属於另类,他的身形瘦弱,看上去弱不禁风,但是眼神极为深邃。

只见他面不改色地夸过地上的血污,径直走到路岩右侧,属於他的监军使的位置上,与陈昭相对而坐。

西门季玄没有理睬路岩的呼救,就这么看著路岩被陈昭逼著签署了粮餉拨付文书,等钱粮拨付文书交给了支度判官宋问之后,西门季玄才说道:

“陈昭,你纵兵包围使府,眼中可还有朝廷,难道想造反不成?”这已经是陈昭第三次听到造反两个字了。

“西门监军可不要污衊我,今日是西川的將士们向节帅举报边咸,贪墨粮餉,哪来的造反之说。若是平白无故被监军扣上造反的帽子,那他们不反也得反了。”

“那现在边咸已经伏法,节帅也已经签署了钱粮拨付的文书,你们是否可以撤去了。”

西门季玄不愧是出自宦官西门家族,胸怀韜略,比路岩这个蠢猪强多了,他来到此处,先是默认路岩签署了钱粮拨付文书,以摆平將士们的怒火,让陈昭的造反失去了大义名份。

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

“既然边咸已经伏法,钱粮拨付文书已经签署,我等自当退去。”

西门季玄听到陈昭说要退兵,心中稍安,可隨即又听到杨庆復说道:

“且慢,今日节帅被迫之下签署了钱粮拨付文书,若是我们撤去,他翻脸不认帐找我们秋后算帐,又当如何?”

“就是,就是”杨庆復此话一出,堂中的將士纷纷呼应。

“陈昭,你究竟怎样才能退兵?”

“西门监军,可不是我陈昭要怎样,你还是问问眾位將士想要怎样吧。”陈昭双手一摊。

“恢復陈刺史沿河防御使职位,有陈刺史在,我等才可放心不被秋后算帐。”下面不知道是哪位士兵起的头,隨后“官復原职”的呼声越传越高。

陈昭的官职是朝廷给革除的,他西门季玄也没有权力恢復,若是要恢復陈昭的官职,那只能需要上书朝廷。

西门季玄是想在不惊动朝廷的情况下,平息这场兵变,这样他对西川的掌控力才能被朝廷认可,功劳自然也是少不了,可若是要朝廷出手,才能平息兵变,他西门季玄身为西川监军也免不了吃瓜落。

“陈昭,今日之事,若是就此平息,那我等可以將此事掩盖住,可若是惊动了朝廷,给你定个造反的罪名,那可就没法回头了。”

“西门监军在这说笑话呢?你敢保证他不会上报朝廷?”陈昭指了指路岩,“你敢保证营田支度衙门那位不会上报韦保衡?还是说你不会上报给西门思恭枢密使?你一个都保证不了。今日我陈昭在这里,就没打算瞒著朝廷。”

“难道你一定要自毁於朝廷吗?”

“西门监军你在西川自然看得清楚,是我陈昭自毁於朝廷还是他路岩自毁於朝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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